被盯着的人好像感到了粘在身上的目光,侧过头看了看目光来源,好像缺乏一定的觉悟,倒是把手中的小盒子伸过去问:“要不要?”
“呃……不用了,我不饿。”Fed赶紧摆摆手,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我……我先去洗洗好了。那个……睡衣借我用用。”
林锐慢慢地点点头,看着Fed动作连地贯操起睡衣,奔进浴室,直到梭门被“吱呀”关上,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整个人这才全然地放松下来,轻轻地把手中的盒子搁在桌子一角,仰脸缓缓靠在了沙发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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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d蹲在浴室的一角,盯着地板上的地漏发呆。
准确地说,是盯着视线里的那一点白色的粉末。虽然已经被水打湿了,但还是剩下一部分没有完全溶解,卡在小孔的金属镂空边。
老实说,并不太显眼。如果不是自己在镜子前戴耳钉的时候一失手,顺着剩余流水的方向找到这里,也根本不可能发现。
Fed盯着那可疑的粉末,脑子里一一闪过各种奇怪的可能。
石灰?粉笔灰?面粉?洗衣粉?或者是……护肤养颜用的珍珠粉?
呸呸呸,这都什么跟什么。Fed刷刷地否定掉那些怪异的想法,不过轮到珍珠粉的时候,倒是迟疑了。
因为他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副林锐偷偷躲在浴室里做美容保养的画面,秀气的小脸上涂满一层白白的糊糊,还对着镜子不停地照来照去。Fed自己虽然不怎么弄这些玩意,不过还是听说过那珍珠粉,貌似加上点橙子芦荟甚至香蕉什么的,调一调,就堪称护肤佳品。
难道……锐锐是如此的真人不露相?
Fed一边想象着那副颇具喜感的画面,一面随手蘸了点打湿的白色粉末凑到鼻尖下闻了闻。当然他不是专业人士,也闻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这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本能的动作。
最后用手在身上蹭了蹭,起身戴好耳钉,啥事儿也没有的打开了梭门。
走出浴室一看,林锐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脑袋歪在一边,刘海很柔软地垂下来,搭住了微闭的眼睛。但那一贯安全感缺失的感觉看在Fed眼里还是那么明显。
伸手挠了挠半湿的头发,自己对自己笑了笑,心想明明睡得很有防备的样子,但这样在任何地方都能睡着的特质,却反而容易让人趁虚而入。
走到他身边轻轻坐下,侧着身子,把脸枕在沙发边,正好对着林锐朝这边歪过来的脑袋。后者的身子在轻微的呼吸下,略略有些均匀的起伏,领口深处脖颈纤瘦的线条也随之若隐若现。
Fed觉得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烧了,因为他很快不纯洁地联想到之前的那场意外。与此同时,他也突然发现,自己对林锐的臆想已经由原来四处乱窜的脑补行为,已经因为这次事件而升级到某些直接的生理反应。
除开心跳加速以及面红耳赤等“少女症状”外,偶尔还伴随着口干舌燥,还有,嗯,咳咳咳,……等生理反应。
这样想着,人已经不由自主地朝林锐一点点凑了过去。直到最后自己已经可以感到后者呼出的气,正轻轻地拍打在自己的脸上,他才停止了将距离继续缩小的行动。
但这个时候Fed已经笑不出来了,哪怕扯一扯嘴角都觉得万分困难。全部的注意力只够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仿佛那里有一个漩涡,正吸得自己步步深陷。
忽然就魂不守舍地伸出手,朝林锐的脖颈处抚去。Fed甚至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正重重地击打着心房。
其实,这和仲源摘眼镜的动作意味着同一件事,同一种冲动和欲望。
然而Fed似乎比较命途多舛,好不容易有了一回色胆,还赶不上好时候。就在他正打算朝林锐做最后的靠近时,后者的脑袋忽然就从沙发背上滑了下来,落在了Fed的肩头。接着整个身体的重量也跟着靠了过来,很轻但足以让接受的人完全无法抗拒。
于是,Fed就这样被扑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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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林锐被闹钟迷迷糊糊吵醒的时候,残留的困意让他还有些不愿意睁开眼。
不过却能隐约地感觉到自己身下有点异样,闭着眼懒懒地用手摸索。等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只差里里外外地摸了一通后,才隐约地发现,好像是个人。
抬头一看,对上了Fed大张着的遍布惊恐和委屈的眼,“林锐,原来……原来,你是色狼!”那神情只差没含泪咬手帕了。
林锐愣了愣,慢慢地坐起身来,还有点神志不清加不明所以。只好挠着头,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瞧了瞧Fed,问:“我怎么……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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