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息怒,”严九钦上前劝说道,把书房的门闭紧后,再移步到茶案前,对李如锋说道,“这几日皇上必然会彻查舆论散布者,越王切勿漏了马脚,一切如常,切万不可有行动。”
“难道我就这样坐以待毙、置若罔闻吗?”越王不情愿地忿道,“本王不甘心,绝不甘心。”
“越王稍安勿躁,扳倒太子绝不是一日两日之事,这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切不可因小失大,自乱阵脚。”严九钦劝阻李如锋道。
沈施从方从恍惚间醒来,也附道说:“越王,千里之提,溃于蚁穴。这事情看来是天公助他,看来太子命不该绝啊。”
“命不该绝?”李如锋冷哼一声道,“他命不该绝,沈施从,是不是本王的命就该绝吗?”
沈施从自知说错了话,且越王气在头,牵连置气在自己身上。便连忙垂下头“我绝无此意”之后不敢再出声。
严九钦敛了下眼眸,缓缓道来,“这一事出后,陛下颁布的这圣旨是有意保太子,并同时也在暗示世人——他绝不会废太子。”
越王听后,踉然地坐落于席位上。
沈施从面色如灰,更无了声响。
严九钦叹了一句,“且叫他去吴地风流几日罢。”他意料过这个结局,但只预测了十分之一的可能性会是这个下场。人算不如天算。继续对李如锋说道,“国母前段时间患了风寒,越王你应该这个时候常进宫,多在皇上皇后跟前以尽孝道。”
严九钦出了越王府,牵马跃上时,一仆厮出现在跟前,“您就是严丞相之子严九钦公子吧?我家主人有请您到府上一聚。”
严九钦不曾和这仆厮有过一面之缘,便出言问道,“你家主人叫什么?”
“您到了府上自会知道。您切定要来。”小厮如此说道。
倒叫严九钦脸上生出一丝冰讥,这奴才倒是口气不小,在威胁自己。遇狗且看主人,对方非善茬。严九钦多少猜到了对方身份不低。
小厮在对他说话时不慌不忙,也不卑躬屈膝,倒直直地看着他。倒是一脸的无礼和不善。
他看见严九钦面如昙花,眼黑如乌。眉宇间冷清至极。通身傲骨,真想去打折他一向铮着的腰骨。
“且带路吧。”狗尚如此,主人还会高到哪里去。严九钦道。
严九钦被带到了一程太尉府的后门,下了马,迎路而去,小厮带他东拐西转地,进了一间堂厅。
严九钦只知这里是程太章程太尉府,当今皇后,即李琮和李如锋的生母,是程太章的妹妹。程太章,乃当今圣上的国舅,身份殊贵,万中无一。
自己从后门进的程府,不知道是何人邀请?程太章,还是他儿子程致士?
严九钦进入了厅堂,哪知厅内空荡荡无一人。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正当他感觉困惑之际,一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高昂话语响起来。
“果然是京城最盛名的美人,你长如此标致,可曾想过入我帐下春宵?”
一人缓缓踱步,从身后的门室内出来。
严九钦看见那人,高八尺,面冷薄,一双细挑的柳眼,高鼻梁,薄唇,身着便衣,衣料是云锦绸布,华贵得很。
“严某见过太子。”说着即作揖。
太子李琮围着作揖躬身的严九钦转了一圈,打量着他,严九钦垂着头,也听见了脚步,厅堂里不止他太子一人,估计是不少的太`子`党会于此屋。
“身段确实是好,柔而不媚,瘦而不枯。不知道床上功夫是如何?”李琮站于严九钦前,盯着他那双敛住的眼轻佻辱之。
严九钦不发话,太子也没叫他起身,依旧在作揖。
周围一人的高声,传入耳边,“太子怎可出此言,严故畔严丞相一向是站殿下您这方的,我想,九钦兄自当是打死不移地站你麾下,不知道多少个日夜想亲自上门与殿下您倾之平生所学,施之平生所技?”
严九钦被辱得作揖的手在渐渐发抖,但面色依然维持着不改一分。
又有一人说话,“严兄,您不妨应一声,程承议郎说得对吗?” 程承议郎,即程致士。
严九钦知道了太子叫自己来,是想侮辱自己一番的,便下定了心,稳了心神,打算受辱挨骂下去。
旁人见他不发一言,倒是觉得他拱手作揖的模样,倒是委实得可怜,又几分胜似唱戏小倌那种楚楚隐忍的我见犹怜之态。
不由语言更为轻薄出挑。
太子见这边侮辱了严九钦这般久,对方仍低眉敛目,不发一言,倒叫他没了兴致,便让他起身,换别的法子戏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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