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心有所感,越王是待他如客卿对待之。
严九钦熄了书房的蜡烛后,就在书案边的一长椅上,披了衣被就睡下,与越王同屋就寝。
第二日,最早醒来的是越王,他本来不该这般早起来,原本是睁了一眼下,发觉了严九钦就睡在边上,不由觉得恍惚。昨晚自己便这样睡过去了?
严九钦当日不值班,武职的月假有两日。所以此时还在长椅上睡着,李如锋在榻上,披着厚被狐裘的,只看着刚睡下的闭目休息的严九钦,只披了薄薄的一毛毯。
于是不由站起身来,将自己这边的被和裘都一并取去盖在了严九钦的身上。一觉睡起,天还是蒙蒙的白,冬天早上的太阳总是来得迟。
于是出了屋门,撞见了严府的仆人,正揉着惺忪的睡眼,见了越王,便有些不认识,“你是谁呀?”
“我是你少爷的朋友,快去添些柴火,屋内冷得打紧。”原本李如锋是想去添柴木为屋内供暖的,但他这么一个娇生惯养出来的王侯,怎么知道如何烧火添炭,恰好有个仆人,便指唤他去了。
末了又说道,“添多些,你家少爷怕冷。”
仆人摸了摸脑后勺,少爷怕冷他是知道,因为少爷的屋内老是暖得厉害,总嫌屋外供暖的柴火不够。
但少爷这么爱面子的人,怕冷自然不会跟旁人说去,他朋友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如锋进了门后,过了好久才感觉屋内暖和了些。去看严九钦,发觉他无论什么时候,面色都是紊白的,闭着眼睛,李如锋怕他冻着,就偷偷地摸了一下他的手。发觉还是微微暖和的,便放了下心来。
第119章 窈窕驸马,人人好逑18
治元皇帝把昭阳许配了丞相之子严九钦,但其官职甚微, 怕折低了公主。于是将他提拔为了一个朝堂的三品官, 银紫光禄大夫。乃文散官。散官即无实际职务。
太子终于慢慢吞吞地回京了, 一回到京就被治元皇帝召见。但按之前的皇帝的话,仍是交由中书侍郎蒲大人按流程处办。
太子这一回京延慢, 倒是把治元给气到。但是气归气, 太子还是自己钦定的继承者,能如何?
治元倒是私下听闻了一人, 传他的能耐很是了得, 于是召见了他。
严九钦伏在地上的时候,治元倒是觉得他曾有一两次面眼熟。不是因为他是驸马身份, 倒是觉得以前在正銮殿见过他。
这次召见他是在皇帝的书房, 严九钦不明所为何事, 赶来跪见时, 治元让自己起了身。
严九钦惶恐,只拱手垂头。听见治元问与他:“轻松些,朕听闻你书法很好, 是想叫你来跟朕磋讨的。”
古来皇帝喜欢个什么兴趣爱好, 若是旁宦近臣擅长这个爱好,是可以借此亲近皇上,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的。
严九钦也听闻过治元喜好书墨, 此时他只谦谨地答道:“微臣拙笨, 怕陛下看了见笑。”
“你尽管写罢, 朕倒是想看看严丞相的教子育才如何。”
严九钦在治元指定的案台上, 书笔几行书。
呈来与治元看,治元只见纸上的字,筋骨遒劲,结体宽绰。字态如瘦竹,挥毫劲挺。很深的书法功底,若未习得个十几二十年,是没有这个功底深厚的。
他的字别具一番特色,习书法都是先效仿前人,后创自己特色之体。但是创得出名不出名,大师们承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
严九钦年纪尚轻,习书已有了小名气。治元看过后称赞“不错”,又问他“除了行书,还习过什么书体,”“可会画画否,山水?花鸟?还是别的,”等。
严九钦一一作答,称只“略通一二。”
治元又跟他交谈了几个历来的书法家,以及当朝几位大师作品,严九钦与他对答流畅,交谈甚详。两人再谈了些书法技巧,以及如何运笔之术。
治元问及他:“世人多说习书法最难的是气韵,朕看最难是法度。今人效仿旧人飘逸风姿,却忘了习字最基本的乃是法度。一笔一划,尽在规矩之中。光禄大夫,你怎认为?”
严九钦只应答道:“法度乃习字基本,在方圆内守规纳矩,才有法可依,有章可循。如果不懂法度,则心无尺规,难形气韵。效摹古人恣意风流,只会形在,而神散。”
治元会心,严九钦的回答合乎了他心中看法,紧接着他说道:“做人又何不在乎情理法这三字。在遵法内,才有情。法乃理生,法内容情。”
严九钦点头称是。
治元又与他聊了些书法以外的事情:“昭阳是否太过泼闹了?”
严九钦忙称:“昭阳性情可爱,迎娶公主,是我严家有幸。”
52书库推荐浏览: 白嘉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