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雁儿的醋都吃,”严九钦找到了穴位,微微取出一根银针,熟稔地旋扎下。他手法轻巧,练习得多,昭阳亦不感到痛感。
“我不管,你之前可有喜欢的女子?”昭阳问起他的情史来,近段时间来她了解过个遍,听说他小时候曾和陈尚书的女儿有一门娃娃亲。“陈府的亲事怎么没成了?”
严九钦有问必答,耐心如他,“没有。陈府的千金结识了另一家公子,后与我解除了婚约。”
“我怎么听说是你父亲替你解除的,你父亲一心是想你娶公主不走仕途吧?”昭阳托着下巴看着身下为她针灸的严九钦。这世上还有女子不爱严九钦,她当真不信。
严九钦把知道的都说与她听,“陈尚书受了纳贿一案牵连,失了官职。也许是陈千金不想耽误我,命人与我父亲解除了婚约。”
“那你们可是青梅竹马,从小的交好?”昭阳孜孜不倦,大有不打破沙煲问到底不罢休的决心。
“我只与她见过两面,长大后一次亦未见到了。”严九钦诚然地道。
昭阳内心欢喜,面上却是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前几日她得知了严九钦原来以前还有一桩亲事,当即恼火,后又得知了两人小时候便定的亲,更为气郁。不由把府中知道这事的下人们都搜肠刮肚问了个遍。
问了个大概,又不死心,非要问当事人才罢休。原来当真没有什么,自己郁气多日的心终于放下来。想着严九钦可能不知道她这几日为何发脾气,其实是为这事。
但严九钦压根没有把她平日的小性子当做是脾气,依旧纵宠着她。自然不知道她这几天的心路历程。
“陈千金好看还是我好看?”本来事情问清楚了,昭阳末了又不放心地多问一句。
严九钦听到这儿,想逗一下昭阳,便道:“我若说陈千金好看你会怎样?”
昭阳一下子脸红气急起来:“你敢,严九钦,你是不是瞎的?她能有多好看,能比我好看?”
严九钦没想到她当了真,便道:“我开玩笑的,我只见过她两次,还是小时候。你是长大后,她是小时候,怎么比较?”
昭阳这才放心下来,懒洋洋地哼了一声,“你也学会欺负我了,大坏蛋。”
严九钦只淡淡地笑,“你日后有什么尽管问我,”
听严九钦这般说,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整日向别人打听他的事,不由试探道:“你都知道什么了?”
严九钦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个人儿为我操心这儿那儿,还问我哪一个姑娘最好看。”
昭阳本是想恼,但细听完又觉得对方说得动听。忽地身体一斜,故意地扑倒下去,严九钦以为她是摔下来,连忙接住她,她稳稳当当地摔在了严九钦的怀中,狡黠一笑:“小傻子身手还挺敏捷的。”她只想他抱住自己,为她一人担心操劳。
严九钦无奈而又宠溺地一笑,“拿你没办法。”
第130章 窈窕驸马,人人好逑29
严九钦在治元皇帝跟前是越发红。他外举不避仇, 内举不避子,疏而不漏的言行和正直谦逊的外表博得了治元不少好感和信任。但在严九钦举荐提拔的人中,也不全是选贤任能,反而是真举贤不避亲,其中有不少的越王党。
这开启了朝中前所未从的越王党繁盛局面。朝中本来是越王党的、遭受到太`子`党排挤的官员得到了重用, 还有些初入官海的精英才干也慕名投在了越王麾下。
也不说是平日那些两面摇摆, 或是两边都不敢站的官吏们, 朝中官员多少都对越王的储君路有了比起以往轮廓更深的确认。
治元重用越王党, 这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暗示啊。
于是朝中的人精们等着政`局新一轮的洗牌。
治元为什么任着严九钦举荐越王党不加以制止?原因:他并不知道。严九钦举荐的、大加赞赏的人中也有太`子`党或是没有任何党派的人, 这就是他以为的严爱卿“唯才是举”。
但凡是太`子`党的, 严九钦明着任用推举,实质上举荐的官职和任务都是非实权性和重用性, 权多被分割或架空。越王党的官员虽未高官加爵,却越发是手握重权。
不少太`子`党恨严九钦恨得慌,但无能耐治他。囿于严九钦是严故畔之子,弹劾和下手都三分忌惮。
而严故畔本人被夹在其中更不好做。他知道严九钦本事,如不为太子所用,定是太子登基路上的一重大障碍。他虽把这份心思保留心底,但是随着严九钦越发在朝堂上翻覆云雨, 别人也越发清楚到这一点。
一日不铲除或是绊倒严九钦, 太子登基就一日不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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