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嘻嘻笑,“够了,推我去八公主那儿,我可好久未见着她了。待会儿你记得来接我。你不许跟其他女人多说一句话,不然我可要把那女人撕碎。”
最后那句小性子的话,倒是说得并无多大恨,反而是有些气鼓鼓的反做可爱之态。严九钦点点头,“只跟你一人说。”
这段时间来,自从昭阳和他关系缓和后,三申五令不许他跟府内的丫鬟侍女说话,不让他身上有女子的香气,他若是哪一日跟雁儿多说了一句话,昭阳气得对他又捶又恼,眼泪还慌落落地流出来。
把严九钦吓得哄了她好多天,发誓不再与其他女子有多接触,还陪了昭阳好几日才作罢。昭阳对他的转变,也从缓和后开始发生。
甚至卑微地给他穿理靴子,替他梳洗头发,为他穿配腰玉种种,甚至还改口自称,称自己为他的妻子等等。往日在他面前的骄矜全化为了甘愿的卑微和细致。小女人般的口吻,“你若是敢爱上其他人,我就先那个人杀了,再自杀,留着你一个人在世上,你说可好?”将他不敢碰自己的手拉起来,“别叫我公主,唤我昭阳,‘倬彼云汉,昭回于天’的昭,‘律候新风,阳开初蛰’的阳。昭阳。”
他启唇,“昭阳……”脸上一阵芬芳,他不由错愕地移开了下脸,没想到被捧起来,垂下的睫眼中看见了那张十丈软红中万不如的脸。
“你可要喜欢我,不能让我一个人喜欢着你,那可亏了。”但后来也想,亏也是她心甘情愿之事。
严九钦将她送到了八公主那儿,姐妹一同聊天,欢喜不得,他嘱咐了宫人多照料昭阳,便移步欲回到宴上。
想今晚越王党正在一处秘密审拷着魏舒,相信今晚后她定能招供,太子密谋魏合田造反之事明早就能揭发,这次是彻底治死了太子的罪名。
想到此,更要今晚慎行慎言,万不可出了差错。预备回到宴席上,正远远地便看见了人群中被祝酒的越王,严九钦心下一喜,想信步走去。
却眼前出了数个人影,带首之人正是郑致士,此人正微微一哂笑地对他道:“光禄大夫,太子有请。”
……
一间房内,李琮看见桌上像是喝醉了的人,只见他伏在了玉石镶嵌的圆木桌上,面颊未带上润了酒气的红,气息安稳着,只是双眸阖上了。
只披着雪色的衣袍,身段就像是月下桂枝的柳,叫他细细盯紧了他的后脊和细腰,衣袍上还带着刺绣的暗纹,一幅花鸟兰竹的纹路。
手上把着刚从他身上摘下的腰玉,只看见上面是个玉琢的钦字,配以了蝙蝠和竹的雕刻,玉质是上好的汉玉,佩之多年了,稍有些边角碰损。但不影响显示出这个人的身份。
李琮将腰玉扔给了一个宫人,那宫人把腰玉接在手中,李琮面色阴沉,手里捏了杯酒,缓缓地饮了一口,眼睛一直看着面前伏在了桌上的人,“去吧,交给李如锋,他自会做出选择的。”
宴席上,李如锋正与某个臣子交谈着,冯原盛正附耳上来,李如锋面色一缓,移出了几步,只见一名宫人,双手呈交上一枚东西。
冯原盛拿在手上递给自己,只见是一枚腰玉,李如锋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个“钦”字,面色徒然一变,呵斥那宫人怎么回事,谁让他拿来的。
宫人没想到越王如此盛怒,只惶恐地垂身卑膝地地重复着别人教给他的话:“他要您做个选择。”
冯原盛见状,心中也猜得八`九不离十,立马将沈施从叫了回来,沈施从过到来的时候,李如锋面如土色,冯原盛立马对他说道,“我已经安排了人在宫中搜索严兄。”
李如锋哂了一声,“想从李琮手里找回他,哪有这么容易。”
沈施从看见了李如锋手里的腰玉,方又听了冯原盛的猜测,知道了李琮是想要用严九钦换回魏舒。
魏舒一旦招供了,太子将是覆灭之灾。
太子一朝被废,收成的即将是越王。这是千钧一发之刻,沈施从意识道事情的严峻性和刻不容缓,抬起了面容,劝话吐在开头:“越王,”也不再试探越王的心意。
他知道李如锋一向与严九钦关系亲密,甚大有无九钦他不独为王之意。这种关头,越怕李如锋会摒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而去换严九钦。
“此乃非常时刻。”沈施从一字一句地警劝他。
冯原盛听到沈施从这话时,大抵知道了沈施从是抱何想法。其实孰轻孰重,不用掂量都知道。但是沈施从敢说的,他不敢说。江山和严兄,只能放弃一个。
李如锋面色难看,缓缓地叫住了沈施从,“非常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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