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他是无心来这,又无事可做 ,就顺手把我毁了。”现在是亦舒笔下女主角上身。顾沉沉掏出了碎花的小手绢,擦着没有眼泪的眼角。一边还要偷瞄有没有人进来,万一ooc了人设呢?
萌新欲言又止:“……”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顾沉沉掩面长涕,如深闺怨妇般。
萌新无话可说:“……”
“我不会再失望了,因为我的心已经麻木了。”做出新新女性姿态的顾沉沉吸了一口气,带着柔弱的哭腔,坚定地擦干眼泪说道。
快穿日志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地嗑着瓜子。萌新是第一次见顾沉沉如此,一下不知所措,快穿日志之前想把它拦住,但小萌新心急如焚,拦都拦不住。算了,让它好好适应一下戏精一样的宿主,奥斯卡欠他太多座金人了。
……
“你在早上,碰落的第一滴露水,肯定和你的爱人有关。你在中午饮马,在一枝青丫下稍立片刻,也和她有关。你在暮色中,坐在屋子里,不动,还是与她有关。”——海子的《房屋》
蒙堤将他这段时间来抄写的诗歌撕得七零八散,粉碎一般,他害怕,尼德兰从此视他为异物,甚至抛弃他,他怎么会按捺不住地亲上去呢?
加西亚恍惚了一天,晚上放学时候,尼德兰并没有出现在轿车上,当他颤颤巍巍地打开车门,做好了一切准备时,他甚至幻想过尼德兰生他的气没有来接过——然而成真了,轿车空空荡荡,只有前排的驾驶员。
加西亚坐上去,想着回去该怎么面的尼德兰。尼德兰会怎么对待他?是责骂还是冷漠地无视?或者给个深刻的教训给他?警告他接下来的日子?他会如何处置自己?
加西亚甚至想逃跑,他害怕见到尼德兰那张冷漠似冰的面色。尼德兰处置过犯人,他曾趴在窗户上看见过,血窟窿仿佛是拳头那么大,脸盆那么大,无边地大,包围在他视线前。
但是他想如果他离开,再也见不着尼德兰。他脑海有过一丝念头,尼德兰或许会宽容他,如往常一样放纵他,不计较他的无法原谅的过失和冒犯。但是剩下的九十九个念头都在告诉自己,尼德兰不发怒,那就不是尼德兰了。
他从未见过尼德兰有男性`伴侣出现过家中,或是军队里。他知道尼德兰的性向。
路途并没有给加西亚忐忑的心再多一些局促的时间,马上他就到家里了。
一回到家,蒙堤就进了自己的房间,直到晚饭时刻下人来叫他去吃饭。伸头是一死,锁头也是就义。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加西亚去了饭厅。看见饭厅里没有人,餐盘陆续地上来。
加西亚坐在座位上,没有动餐具,耐心地等待尼德兰的过来。
尼德兰过来的时候,餐桌上所有的菜肴都上齐了。加西亚才看见,尼德兰换过了衣服,走过来餐桌上,看见了蒙堤,习惯性地将餐桌边上每日晚餐为他送来的晚报拿起。
坐下来摊开,对着餐桌一头正准备受训的加西亚说道,“蒙堤,下午我睡过了,没来得及去接你。”解释了下自己为什么没有出现的原因。
少年心中“登”了一下,没有言语,垂着头,以为只是开场白,接下来的才是暴风骤雨。
“在生我气吗,小鬼?”餐桌一头的尼德兰看去少年的脸,发觉他面色不好,一声不哼,像是在肚子里憋着话,没有吐露出来。
蒙堤尚未作出惊讶表情,尼德兰黑色的眼睛朝他看来,红色的嘴唇微微启动,“药性太强,我没有醒得过来。让你伤心了是吗,小兔崽子?”
加西亚一声不出,只是怔怔地看住尼德兰,尼德兰见他终于肯看自己一眼,还是那副傻小子的没表情的模样,就撕开了咸面包咬着,这个国家甚至说这个世界,都是崇尚咸食,非常鄙视甜食。那些制糖的植物,像是甜菜、甘蔗,满山野地长,就是没有人采摘,甚至还放火烧干净了铲平了来晒盐。
加西亚微微吸了一口桌上为他准备的热牛奶,闷声地说,“我没有。”
“你脸上都写满了你在生气。”尼德兰望着他那冷漠的、跟自己,甚至跟加西亚有些像的固定表情的脸。
加西亚摇了摇头,“叶弥,我错了。”他觉得尼德兰或许是在示弱,再让自己服输。他不必如此做,他早已在他面前输得片刻不留,溃败不已了。
“你把我的藏书偷出去借同学看了?”这句仿佛都已经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了。尼德兰已经见怪不怪了,书房的书老是不翼而飞,过几天又回归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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