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枪`支指住了他的脑袋,他的声音未停,“想起了灯光照着树叶的时候,”
有人命令他举起手来,他依旧在念着,“踏着婆娑的灯影走去,想起了欲语又塞的时候,”
甚至有人对他粗鲁地想扣押他,他被拉扯着起来,声音未断,"和你在一起,"
“你是我的战友,因此,”他被推倒在地上,诗集早已被打落在地,他早已烂熟于心,“我想念你,”
不知道是什么情绪,让得他的心平静而又安详,想起那人的脸,被人扫落在台阶下,蒙堤站不起来,因为有无数支枪对准了他,“当我跨过,跨过……”(诗歌作者:王小波)
一双黑色的军靴出现在他眼前,系细绳的结,皮靴上还带着过于紧迫而落下的尘土,蒙堤抬起头,那是一张不遥远的、白色的脸,黑色的眼睛,抿成线的红色的嘴唇。
蒙堤慢慢抬起灰色的眼睛,声音念出,“跨过沉沦的一切,”
那人拿着枪指在了他的头顶上,诗歌仍然在这大殿里响起,“向着永……永恒开战的时候,”
拉下了保险,“你,是我的军旗。”最后一声念出。
大殿发出了一声枪声。
“今天我感到非常烦闷
我想念你
我想起夜幕降临的时候
和你踏着星光走去
想起了灯光照着树叶的时候
踏着婆娑的灯影走去
想起了欲语又塞的时候
和你在一起
你是我的战友
因此我想念你
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
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
你是我的军旗。”(王小波的《爱你就像爱生命》)
天幕上飞过几只扑展着翅膀的白鸽,嘴里是否衔着橄榄叶,那就得问诗人们的丰富的想象。
……
第198章 病娇的王子46
他知道有这么个下场, 但是他为了短暂的拥有还是选择这一条路。他为此做好了所有准备。甚至不畏地趋向了生死。
他很快乐。
唯一一点遗憾的是, 尼德兰的枪是朝向大殿上打倒他的一个第五军队士兵开的。
他以为他死了,尼德兰虽然起初不为他伤心,但时间会证明, 他会记自己一辈子的。这就像是长在心里的一把草,需要不停地割去, 不然春去秋来, 长满了填满了整颗心, 他叶弥也会难受死的。
他被养、或者说是囚禁在宫里,就像是他当初软禁了尼德兰一样, 不一样的是, 尼德兰来探望他没有像他当初那么日日夜夜那么频繁。
他以为尼德兰心血来潮地养他直到他被处死,但是并没有。
而尼德兰没有来看他。这是他们囚禁对方的唯一的区别。
他在宫里, 日夜疯狂地思念着尼德兰。那把原该长在尼德兰心里的草, 移到了他的心里,每天每夜地疯长着。他藏着的小刀在他每想尼德兰一回, 就在自己的手上或是身体上划落一刀。
小刀锋利,刀刃极为薄, 还可以割下手臂上的皮来, 露出鲜红的红肉。或者往发硬的地方戳下去,会听到刀尖磨到骨头的声响。这些在他以前被尼德兰软禁在家里试过, 但很快就被仆人和士兵发现, 他们将自己绑在床上, 小刀没收, 所有锋利的东西也被收起来。
其实他并不是要自杀,也不是要故意自残的,只是他想尼德兰想得发狂,想得发痒,就像是毒瘾发作起来,要在身上刻下一些什么才能稍微镇定这骨子里的瘾。
他上尼德兰的时候,尼德兰发现他身上很多细小的刀疤,有次忍不住问起他,“你身上的都是什么?”
他只说道:“叶弥,你不能再让我割下去了。”就像你在战场有烙印,我在我的情场也有伤疤。
尼德兰把他养在后宫里,锦衣玉食,除了禁足,什么都满足他。
但是尼德兰没有来过一次看他,加西亚每日思念他。
有一日,叶弥来到这个囚禁他的宫里,仆人将门的锁为他打开,一进门看见地上有个人影子倒在地上,像是在地上睡着,叶弥去扶起地上那个人,看见他消瘦,灰色的头发被叶弥挽开,看见他阖上的眼睛。
尼德兰国王有些恼怒了,“谁照顾亲王的起居的?”
门外的仆人诚恐不已,磕头求饶。
叶弥从地上抱起那个可怜的加西亚,将他抱到了床上,叶弥才发现他手上戴着枷锁,身上还有仆人虐待他掐过他的痕迹,因为加西亚前段时间一直嚷着或者闹要见他,仆人为了治他故意饿着他。
叶弥知道这些情况十分生气,把虐待过加西亚的仆人都叫去受罚。
喂起的一药匙,递到了蒙堤的嘴边,汁液顺着他下巴蜿蜒地流出来,叶弥用毛巾擦干后,再喂,依旧是倒流出来。叶弥只好自己喝了一口,贴在他唇上,灌进去,这才能喝下了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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