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省办公室里的门铃响了,顾自省按了下桌上的开门按钮,有人进来了,豆浆还在想谁来找顾自省,结果看见了一张半混血的脸,身材颀修,豆浆立马站好,“繁哥,”
顾自省对豆浆说,“你出去吧,”似很平常。虽然豆浆也常见孔亦繁来找他的老大顾自省。
豆浆看见了孔亦繁直径地走向了顾自省的桌子,拉过了他刚才坐过的旋转椅子上坐下,直到他关上门,孔亦繁才说了一句,“陆九愚把条子送你处置了?”
门合上后,豆浆在门口站了站,老大们的回合切磋,不是一般他跟班能应付的来,站了一会儿,离开了。
顾自省坐在办公软椅上,孔亦繁来了,他把账本放在了一边,“陆九愚是想坑我杀条子,我没那么蠢,”故意说道。
“不满意我让他来新义安?”孔亦繁没有坐下来,只是看着顾自省斜斜地倚在了办桌椅上的模样。
顾自省的回答全表现了面容上。
顾自省被一磕,整个人上半身被按在了冰冷的办公桌面上,办公用品被顾自省腾起一下又落回来,扫落在地上,未合盖的钢笔滚落在桌角的边上,被孔亦繁修长的手指拾起。
顾自省黑色的头发散落在棕色的木桌上,桌上铺着软垫的整桌鼠标垫,是当初装修办公室定的,他半张脸抵在了上面,反衬得银雪一样,只是可惜的是,一声不哼,少了很多情*趣。
孔亦繁按在了他耳上,看着他耳下的,露出一截的脖子,犹如刀锋被映出了夜色的泠泠感。
一条没有束缚的手扣在了桌板上,因为伴随着动作,而伸开地犹如横扫过去,把桌角的电话、台灯打落在地上,物品砸落在软柔的地毯上,发出的很细的声响。
孔亦繁给他那张下颌轻轻地握了一下。被故意抬高地展现出了长颈的弧线,在深色的桌板面上,犹如是雪和夜色的交映。
那个人的头发轻轻地抖落在了黑色的桌板上,刚才有那么几份文件,现在被弄得散开,几张铅字的纸张散落在那张脸下,由于动作,变得皱折重重。头发一般是人认为羸弱的地方,伸手稍微从头颅掐过去,柔顺的黑发就从指缝出来。
手指稍微用力,头颅乖乖地扬了起来。
手还在想撑住桌上,但是实在没有办法,“不……”
“不喜欢吗,”孔亦繁附耳而言。
顾自省骂脏话。孔亦繁不喜欢他脏话太多,尤其对象是自己的时候。原本以前以为他不过是个外表如内里一样的,是个皮囊的草包,发现他这个人外表是皮相的东西,内心还是个不容易深谙的人。
“轮不到你不喜欢。”孔亦繁将他掼在了桌边角上,故意往桌角抡了好几下,以示他此时对顾自省不满的情绪。
连同办公室的风水盆上被打翻在地,顾自省最后又咳又喘了几口,孔亦繁才松开了他,他依旧在桌上,孔亦繁离开了他几步,顾自省依旧不动,孔亦繁的宽厚的手掌轻轻覆上了他略白了几分的脸上,“什么表情,”攥起了他的下颚。
顾自省暗了一下眼色,收敛起整张脸,“……没,”气息喘着。
放在书柜上那水晶鲁班锁折射了一下他那张在孔亦繁掌下的面容……
陆九愚在一台打开的箱子设备里,看着前面一个技术员工调试着音量,陆九愚只能模糊地听到的那几句,“陆九愚是想坑我杀条子,我没那么蠢,” “不满意我让他来新义安?”,而其他都没有听清楚。
之前跟豆浆对话都是无关紧要的,但是下午这个时候孔亦繁去找顾自省,他们谈的就这么几句吗。
“还能调吗,”陆九愚问,他听不见关键的,不知道他们在谈了些什么。
人员还在调试当中,“可能当初把监听器镶嵌得太里面,水晶体质把它几乎是密封起来,所以音质听起来不是十分清晰……”
此时设备传出了声响,有些无线传输中的信号干扰声音外,还有砰砰的声响。
“是什么声音?”陆九愚皱了眉。
设备人员说,“可能是那边的收音,又或者是传输的发声状况……”
“像是东西砸落地上的?”陆九愚想,有什么可能是两个人聊着中会摔落在地上的,是没有聊好?
……
傍晚的时候,黄昏云谲的光波从大厦窗户透落进来,由于是下午六七点,室内光线混沉,只隐约光线折射,看见了地上狼藉和物品的扫落。
这栋大楼的单位早已下班了,办公室也安静,光线缓缓地移动,发完最后一丝余热。
办公桌后的,一张椅子被调低,齐平的上下位置。躺着一个人,睁着眼睛,望住天花板。那张脸像是印象油画里的粉白和藕色涂抹在发浓变暗的蓝河中的睡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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