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扬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于是先去餐馆买了东西回来,因为医生的诊所是个私人住宅的地方,外面有扇门,医生特意还留了一条钥匙给他。
他进来后,看见顾自省还没有醒来,去把衣服换了,诊所里还有个洗手间,衣服他买来了干净的两套,一套自己换上为了避免别人的目光和怀疑,还有一套等顾自省伤势好些再给他换上。
“我喜欢你,可是我们立场不对,”
“你喜欢人家还把他这么晚才送来?”门开了,易家扬看见原本说回家的老医生提着一个保温瓶进来,“我老婆炖的,收费50,你看着点我的诊所,半夜有人来让他们打这个电话,”名片被医生从桌角掏了出来,指着上面的电话告诉易家扬。
易家扬接过了保温瓶。
那医生准备走的时候,又回头,“要是他醒来,别那么高兴,先拿点葡萄糖湿润下他嘴唇,喂下去,观察他怎么样,”
易家扬:“那汤呢,”
医生一副顺便拿过来卖卖人情收收费的表情,摆了摆手,“长夜漫漫,好好照顾人家,光对着他睡说没用的,等他醒来,告诉他,”
易家扬没用说话。
医生看他一副比他还朽木的模样,“猪都比你聪明,你说你,”
易家扬点头,止住了医生不争气地骂声。
医生步伐悠悠地走掉了,只留下他们俩以及灯光打开了的诊所。
……
顾自省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老年长相的脸,“那个,送你来的人,天天晚上跟你说,很喜欢你,他对不起你,他不想的,”
床上的人转了转眼珠,想开口,发现声音沙哑,再努力了一下,“你,让他自己,过来跟我说,”
“喂,你老婆醒了,快过来,”顾自省皱眉,分不清楚这个是猪肉场的屠夫,还是医生,嗓门够亮的。一边颤颤悠悠地走过去,一边破锣的嗓门,“别哭了,别哭了,你老婆醒了,快去,”
顾自省想着对方还有可能哭,结果看见了一张了略带着红血丝的眼的脸,熬夜了许久,脸上干燥的,没有泪。那老顽童骗他,顾自省白激动了。
那嗓门亮的老伯又在耳边,“看什么看啊,说话啊,你天天跟他说的都是些什么,现在告诉告诉你老婆,”
“……”
易家扬说,“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开枪的,”
那老伯吓退了两步,然后觉得不该听这种可怕的“八卦秘密”,脚底抹油一样立马走开了。
“我说吧,我什么时候想过你死,你却不止一次,”顾自省说道。
易家扬没话了说,像是刀从他心口的正面凌迟。
只有顾自省知道,那天晚上是他故意佯装开枪,想引易家扬打伤他,好内疚地去救他。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因为易家扬始终不相信他是卧底。
没想到他居然还内疚了这么多天,自己说一句话,他连脸都变了,心碎没碎他不知道,反正他顾自省是躺够了。
“你可以射回来,”易家扬回答他,“哪个位置都可以。”
……
“有顾自省的消息吗?”
“没有,至少在香江一带,都没有顾堂主的消息。”
孔亦繁想着,顾自省回去哪里,他打点了弟兄去注意他,但不能明找他,因为条子还在通缉他。
手下有个揣测,“繁哥,顾堂主,有没有可能是……”
孔亦繁知道他想说什么,“你给我闭嘴,”
手下立马不敢哼声。
孔亦繁还是想,早找到顾自省早好,毕竟所有人都在全世界搜他,不但条子,还可能有他的仇家:把他搜到再交给条子。“豆浆接回来了?”
“是的,在养伤,”
“搜下这段时间顾自省跟陆九愚发生的事情,他们是什么过节,”
手下得令下去了。
孔亦繁在顾自省的办公楼里,顾的办公室顾自己是常年没几次来,孔亦繁看着他办公室的装横,很普通,一点威严都没有,毕竟他还是拳头硬,不靠装点门面。
这几年顾自省跟着他,也没有存下多少积蓄。手表是孔亦繁替他买的,落在了他家里,他拿着,异常怀念着曾戴过这表的主人。墙上有钟表,到了半点会敲一刻,到了整点会敲整点的数。
孔亦繁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回顾了顾自省办公室的装横,看见了他身后办公桌的柜子上,摆放着的文件或是木雕,还有一个反射光线的物品,孔亦繁拿下来,是个十三块木板凑在一起的鲁班锁。
他知道过顾自省喜欢玩这个,之前见他玩的都是木,这个水晶卡得很紧,不是轻易或是熟悉的人是拆不开。还担心把水晶给损或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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