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自赫连拓驾崩之日起,已两个月过去了,赫连赤焰谨遵遗诏接下了着乾金国皇帝的宝座,今日就是他正是亲政之日。他不再需要,也不能依靠谁,他必须自己来走接下去的路。
这两个月以来,他感受了太多的反对之声,已然安心向佛的太后,此刻已是归为皇太后的她,也曾多次出来责难。嚣张跋扈的几位辅臣,更是迟迟不愿举行他的亲政大典,找出诸多借口与理由。
但赫连赤焰却不停,一意孤行要亲政,因此他知道今日的大典将不会轻松,不免悠悠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还未开展就已经感觉到身心疲惫了吗?这很不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妖孽皇子啊。” 一名同样只穿着白色素衣的男子,站着弯下身体从背后圈住了赫连赤焰的脖颈,他的声音慵懒,还带着浓浓的睡意,温热的气息缠绕在颈项边,让赫连赤焰痒得不自觉缩起脖子。
“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我吵到你了吗?” 赫连赤焰伸手勾住男子的头,顺势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对上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那时一张儒雅、清秀,充满着浓浓温和与无害的脸庞,手指犹豫着,最后还是轻轻的触碰上了那柔滑的脸颊。
赫连赤焰微蹙秀眉,目光纠缠在这张脸上,他的眼神落寞、哀伤、甚至还充斥着满溢的不舍,当他再度要叹息之时,男子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你最近常叹气呢?为什么还用‘我’来称呼自己,该说‘朕’……” 男子微笑着捏了捏赫连赤焰挺翘的鼻尖,略有不满的微撇嘴角,“还有不要用这种失望的眼神看着我,你是在告诉我你又想他了吗?我是会嫉妒的。”
“可是……” 赫连赤焰正要开口解释,男子却用手掌在他脑门上轻拍了一下,“都说过了,别用那么伤感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是好困,再去睡会儿……” 男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进了偏厅。
赫连赤焰定定地望着那抹离去的身影,眼眶微微湿润。
“皇上,吉时已到,恳请皇上让奴婢伺候更易。” 玫儿必恭必敬的垂首立于门外,等待对方的指示。
“进来吧。” 赫连赤焰缓缓站起来,收拾心情,微转过身,朝阳拂上他的侧脸,原本哀伤的眼神被鹰般锐利的眸子所取代,在阳光的照耀下透成淡淡的琥珀色,眉目间更是自然流露出唯我独尊的王者风范。
玫儿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名小太监,两人恭谨地跪了安,一同取下簇新的龙袍拓展开来。
“什么时候开始,朕身边的玫儿也变得这么拘谨起来了,让朕有些不太适应呢。” 赫连赤焰展开双臂,等待着玫儿为自己穿上龙袍。
却不料只听到‘噗通’一声,玫儿便跪倒在自己的面前,“皇上息怒,是玫儿办事不利,才让皇上不舒服,求皇上责罚。”
“你起来吧。” 赫连赤焰冷声道,“没什么好责罚的,朕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就只是因为四皇子变成了皇上,才如此谨小慎微起来了吗?之前朕见你对先皇也不曾如此惊恐过,对就是惊恐,你见到朕就会很惊慌,朕有那么吓人吗?” 赫连赤焰微弯下腰,抬起玫儿的下巴,扬起她的脸。
玫儿垂眸不敢看他,“皇上英明,奴婢知晓一切都瞒不过皇上,但奴婢不敢说。”
“说不说的你都该知道后果,不过朕劝你还是说的好。” 赫连赤焰放开她,坐回到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奴婢……奴婢只是听说……听说先皇……先皇……” 玫儿结结巴巴的不敢说下去。
赫连赤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放下道:“听说先皇如何?”
玫儿咬着牙,闭了闭眼睛,豁出去的道:“回皇上,奴婢听说先皇是是……是您亲手所杀,所以……所以……”
赫连赤焰戴着玉扳指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缓缓摩挲,眼眸一暗,语调已然波澜不惊,“所以你也相信了?”
“奴婢……奴婢不知……奴婢还听说四皇子早就觊觎皇位,您对皇上的情意完全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您为了要得到皇位而处心积虑布下的局。” 玫儿不知道是吓得,还是为先皇伤心,而瞬间泪流满面。
“所以你认定朕就是杀父弑君,谋朝篡位的妖孽。” 赫连赤焰用中指和无名指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平静的语调,听不出他的喜怒。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玫儿之后只是一直不停的叩头,嘴上也只说着这一句话。
赫连赤焰起身,没有再理她,而是命人为自己穿上了龙袍,“你们都下去吧,传福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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