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楼里的人——。”
“风嫋做了一个富户的妾,他还算命好,被疼了两、三年才失宠放了出去,他想要经营茶楼,但没推陈出新的本事——做不下去后便又回到本行,其他人活在战争之下,民生凋蔽,于国公府沦为废墟,放眼皆是饿殍,街上满是伤兵,那些雏儿没有一技之是,运气好的,就做了军妓,运气不好的,就、就在路上任人糟蹋了。”
于灵飞一跤坐倒,于国公府变成废墟,那于任心那个小屁孩不也是凶多吉少,一想到他那变声中的鸭公嗓,他现在一点都笑不出来,更别说绿竹、于任心都死了,林青娘哪有不伤心至死的道理。
而他楼里那些人,每日围着他说说笑笑,不论亲疏远近,每当以为他跟切以刑吵架,一个个大清早就跑来他房里求他回心转意,千万别误了自己的终身。
那关怀是发自内心,更别说阿捧、绿竹、风嫋这三个人,他对他们,就像哥哥对弟弟一样,他回来现代后,一个心碎病死、一个被阴谋害死,另一个被人作践当妓,他怎能忍受——
“我要回去!”
何仙姑脸现喜色。
白发老公公却皱着鼻子道:“胡闹,那个时代不是你应该——”
于灵飞一脚把他踹到墙角去,恶狠狠道:“不是我应该去的时代我就已经去过了,再让我去又如何?你不让,行,何仙姑,我们就告这个老头怠忽职守、有酒瘾,犯了错后,还想欲盖弥彰,拿老百姓我玩耍,甚至要我替他擦屁股,切以刑辜负了多少人,全都算在他头上。”
“行,你凶,你横,我怕了你,总行了吧。”
白发老公公一头冷汗。堂堂月老做得这么窝囊,他不过是喝了点酒,发了场酒疯,把这个人给不小心弄进另一个时代,想不到这小子跟煞星切以刑都不是好惹的,怪不得切以刑惦着,死也要找到他。
依他看,不是爱他,是要找他报仇的吧!
好,就让你回去,让你们狗咬狗一嘴毛!
“但桃红身子已经物归原主,就给你另一副皮囊吧。”
于灵飞还没来得及表一不意见,一阵白光闪动,他被卷进强光之中,炫得眼花头晕,这才想到一件事忘了问。
“仙姑,起码也告诉我,到底是谁做这些事的,我把他揪出来——”他大吼,唯恐对方听不到。
就听到远远的传来何仙姑一阵长长叹息,“造孽,这一切都是那个人造的孽呀。”
当人上人就要那样吗?可怜了谁,可怜了他的孩子们而已。
“那个人”是谁呀?可不可以直接说名字,讲得这么不清不楚,他哪知道谁是终极大魔王,这样怎么破关啊?
又一道光线朝他的头射来,他晕了过去,等醒过来时,他左手拿着保特瓶,右手拿着一包m&m's巧克力,他几乎破口大骂,那个混蛋老头,他是故意的吧,这个人看起来比风嫋还小、胳膊比桃红还细,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这会儿浑身湿淋淋的,像刚投河自尽,他从河边沙地爬起。
环视周遭环境,这根本荒郊野外,他要去京城呀。
混蛋,又叫他当雏儿了,他就不能命好点,投身在有钱人家里,当个整天拿扇子扇,调戏良家妇女的富二代吗?就像那个冷血汉皇帝一样。
造孽,这才叫造孽,那个天国公务员,他要告他,告死他!
第三章先皇造孽重
官府阴暗的地牢里,不论谁来审问,桃红始终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亚动试探性询问是否动刑,切以刑凌厉的眼光马上射过去。
之前桃红曾说他是第一次,尽管以桃红的身分听来是天大的笑话,但他现在明白了,当初桃红说的是真的,他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忽然撞到头就变成桃红。
他叫什么名字?去哪里?自己完全不晓得,切以刑握紧了拳头,强制压下心底的恐慌。
要不是茶楼出了事,阿捧机警,要人守在宫门外等他,告知桃红已非桃红,让他多加戒备,也许以他对桃红的不设防,今日他已魂归西天。
“之前的桃红到哪里去了?”
亚动低下头叹息。自桃红闯进来后,爷没问对方行凶动机,也没问幕后黑手,问的全都是这个重复不知多少遍的问题。
桃红噙着一丝冷笑道:“他死了,去阴曹地府了。”
“你怎知他死了?”切以刑低声问,声音虽然未变,但脸色已经苍白。
“我陪客时旧疾发作,忽然一阵难受,醒来时,身体就被人占去,那人占了我的楼、占了我底下的雏儿,也占了将军您的心,他要是肯帮我报仇,我这身躯借他又何妨,但他迟迟没有动作,这是我的身躯,自然我就要回来了,他离了魂,应该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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