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的冲击中回神,何氏又摸摸发丝,没乱。
想不到八王爷刘海很长,几乎盖住右边脸颊,一进来,目光梭巡一圈,最后落在阿捧的身上。
于灵飞差点笑出来,这臭阿宅,现在倒是像个跟踪狂。
“八王爷,您急什么,我不过带阿捧出来走走,他又跑不了,您抱着孩子,眼巴巴地跑出来干嘛?”
身后的嬷嬷抱了个身上挂着玉鹰的婴儿,阿捧见了,将那孩子抱进怀里,一边轻声道:“王爷,老板有事出来,我只不过离开一会,你也太紧张了。”
白谒宏搂住他的肩,让阿捧拿出绣帕,擦拭着他额上的汗水。“我、我只是怕——”
阿捧怀了他的孩子,不说一句地转身离开,若不是蓝水儿那一席话,也许他关在王府里,一辈子也不知晓这一件事,他现在心下了然,阿捧不恋栈他的权位,那自己还剩下什么可以给他?
他说了实话,惹得一向淡定的阿捧臭骂他一顿,反问他,为何他愿意让一个雏儿服侍他,难道是图一时的欢快吗?
当然不是这样,若是他要女人、雏儿,以他八王爷的身分,还怕没有吗?他只是爱着阿捧一人,那阿捧对他也是这样吗?所以才甘愿生下他这个拥有鬼胎记男人的孩子?
他不敢问,却无法阻止自己想要与阿捧在一起的心,这些时日,他有大半天都是耗在茶楼,在阿捧和孩子的身边。
下人又冲进厅来,何氏已经想象不到,今天到底还有哪些贵人将到将军府来,而且看起来跟桃红好像都关系匪浅。
“禀夫人,有人拜见。”
何氏拿了拜帖,皱起眉头,直觉想回绝。“这颚佳是什么人?我们又不认得。”
白谒承听了立刻威严命令,“快请此人,不可得罪。”
那可是波难国国君,稍有不敬,可能会引起两国战争。
承王爷都这么紧张了,他们敢不请吗?
颚佳流星大步地进来,朝着于灵飞一笑,“我说桃红花魁,楼儿病刚好,你拖着他出来吹风,若是稍有不适,你赔得起吗?”
燕楼站在于灵飞身边,毫不领情说:“我这病还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害的,倒是劳累有情有义的桃红,接我到茶楼,让我吃好、睡好,这桃红真是罪大恶极呀。”
他的反话让颚佳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也自知失言。
于灵飞没当一回事地笑道:“我跟燕楼情同手足,又合伙做生意,怎么可能会分彼此呢,颚公子也是担忧你大病初愈,你就别酸溜溜地说话了。”
燕楼这才朝他睨了一眼。
颚佳要随侍拿来一件披风,轻轻地搭在燕楼经过这些时日调养,稍微圆润的肩上。
他的无微不至,让风袅又再次发出叹息。
“怎么大家都在?”
切以刑大跨步进来,身后是一个摇扇贵公子,一见绿竹,就笑得露出白牙,“绿竹来,来朕身边坐着。”
“朕?是、是皇上吗?”
何氏没见过当朝天子,这下着急的跪下,其他人也是,只有颚佳直挺挺地站着,连燕楼也搂着,不让他跪。
白谒图厌烦的挥手,“起来吧,我这是私访,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接着转头看向于灵飞,“桃红花魁,你究竟放不放人,朕只是要他到宫里画画而已。”
“皇上,不是小的不放人,而是你瞧瞧绿竹这国色天香的脸蛋,这天真烂漫的性子,那后宫可是龙潭虎穴的地方,他若进去三日,没被人毁容、毒哑,脚被人打残,我输给你。”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让何氏跟她的儿媳都听得满脸惶恐。
白谒图面露不悦。
于灵飞轻柔道:“你不就是觉得绿竹的清新娇憨惹你怜爱,他那只看见好、只看见美的性子让你依恋,你可有想过,若他真的能在后宫里活下来,他还是他吗?他若不能活下来,那我宁可抗旨,也不能让你毁了他。”
“你这牙尖嘴利的雏儿。”他转向切以刑道:“他要是进门,你还有好日子过吗?连朕要的人,他都握在手里,不愿意放。”
切以刑闭上嘴巴,站到一边。楼里雏儿的事,尤其是阿捧、绿竹、风袅这三人,若是他多插嘴几句,灵飞恐怕要跟他拼命,他才不想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更何况他也觉得灵飞的话有几分的道理。
总是怯生生的绿竹,若能在勾心斗角的后宫里,过了半年没有被人害死,那还真是老天保佑。
何氏跟丁宝珠则是惊吓得只敢看地上。这桃红花魁,连皇上要的人都敢不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他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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