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打脸了。
贺朝阳一想到当时严家齐那青白交错的面色,就忍不住想笑。
然而这件事却没有那么容易了结,严家齐使了手段造成珍珠蚌死亡是真,但是他的珠场感染了烂鳃病也是真,起因现在还不好判断,但是有两点是不容置疑的。
第一,珠场的水域不明原因的大范围污染。
第二,珍珠蚌养殖密度过大,使得疾病传染速度加快,以致于现在李教授还在珠场里忙碌。
污染源往上追溯,就要追到应江县去了,这一点贺朝阳不打算插手,本来就是严家搞出的阴私,让他们自己着急去吧。
不过詹姆斯的嫌疑虽然已经排除了,但是贺朝阳仍然高兴不起来。
中江珍珠产业调整已经迫在眉睫,不知道严家经过这次教训,能不能学乖一点。
“你要去澳洲?”凌未听到贺朝阳的话,有些吃惊。
“你不想我去?”贺朝阳亲自将詹姆斯一行送到了桂安,在回程中,贺镇长悄悄溜了号。
“不是想不想去,现在中江这么乱,你离开没问题吗?”凌未拧起了眉头。
严家陷害贺朝阳没得手,还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我倒觉得这是个机会,”贺朝阳搂着他的腰,笑道:“有我在那里盯着,他们有些动作也不太好做,正好我离开了,没准能抓住他们的小辫子。”
凌未听了他的话,叹了口气,道:“你到中江之后就没舒舒服服休过一次假,也够难为了。”
“你是嫌我回家太少了吧?”某人将凌未又抱紧了些,低喃道:“对不住了啊。”
凌市长无奈望天,他不是那个意思好吧?
“你在这边怎么样?总是报喜不报忧的,也不怕我担心。”最近严家闹腾的太厉害,贺朝阳回应州的时间太少,所以他很担心凌未。
“还在控制范围内。”凌未想了想,道:“高速公路和应州港的项目都没什么问题,物流体系要运转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过孙周前些日子去了趟京城。”
“他去干什么了?”贺朝阳警觉起来。
“有传言说他要调到京里。”凌未蹙眉道:“但是不知道走的哪里的门路。”
“调到京里?”贺朝阳沉吟了下,道:“不对,应州现在正是出成绩的时候,他不可能现在走。”
“那他到京里去干什么?”
两个人想了半天都没有头绪,更糟糕的是不知道孙周的靠山是谁。
“我找陶宁打听一下。”贺朝阳放开凌未,拿出手机打电话。
听到贺朝阳的吩咐,陶宁自然是满口应了。他是这些年哥几个中唯一一个没离开京城的,也是几人中目前在京城知名度最高的。要打听一些事情,自然有他的门路。
“不要着急,左右孙周有动作就一定会露出痕迹来。”凌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还是先说说你到澳洲的事吧,先前严敬祖不是不同意你去吗?怎么这次又改口了?”
贺朝阳闻言笑道:“还有什么,在我面前丢人了呗,没陷害成詹姆斯,反而把自家珠场毁了一大半,当时为了把那些珍珠蚌弄死,他们可是费了些功夫,有个新来的不懂规矩,从应江那边的河流中引了水,结果那水里有烂鳃病的污染源,现在中江正和应江打官司呢,没准过几天就闹到你这里来了。”
“这件事对中江的生态影响大吗?”
“短时间内控制住没问题,但是严家的珠场养殖密度太大,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凌未点了点头,道:“或许这件事是调整中江珍珠养殖的契机。”
贺朝阳看着他忧虑的样子,一把将凌市长压在了沙发上,“人的观念不是那么好转变的,亲爱的,及时行乐最要紧。”
在凌市长身上汲取了足够的能量,贺朝阳精神奕奕地回了中江。
这一次,他是来做准备工作的,经过严家的珍珠蚌死亡事件,中江的珠民们终于对科学养珠重视起来。
在看到去澳洲参观珍珠养殖的告示之后,珠民们的热情空前高涨,报名的人几乎挤破了镇政府的大门。
贺朝阳看着底下汹涌的人潮,微微笑了起来,其实考察团的名额大部分都是内定的,都是镇上的养殖大户,但是还有五个普通名额需要通过海选产生。
海选只是个噱头,通过海选将科学养珠的概念深入人心才是贺朝阳的目的。
只要将这个台子搭起来,他相信假以时日,中江人的观念一定会得到部分纠正。只要他们有了可持续发展这个意识,接下来的工作才好开展。
“贺镇长,珠民们的积极性可真高啊!”在下面主持工作的刘宇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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