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想走中低档路线吧。”
贺朝阳想了想,道:“既然川江这边不识抬举,咱们要不要到豪迈碰碰运气?”
“豪迈?”凌未眉头一拧,那可是摩托车产业的巨头,只他们一家公司的产量就占据了南方的半壁江山。“可能吗?”凌未犹豫了,实在是齐大非偶啊!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贺朝阳笑了笑,道:“赵树海他们继续在这里参观也行,打道回府也行,明天咱们乘飞机去广宁。”
凌未沉吟了下,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如果到广宁去也无功而返的话,不如留在川江继续努力。
“有六七分吧。”看到凌未担忧的样子,贺朝阳暗地里握了握拳头,这次看来要动用惜暮那边的力量了,但是没关系,本来堂弟就和自己亲,他那些家底有一半是自己帮着打下来的,此时不用更在何时?
撇下了招商局局长赵树海等人,凌未和贺朝阳到了广宁。
广宁是凌未出生长大的城市,一草一木都看着很亲切,可惜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在此,最落魄难堪的时日也在此,就任江海市市长已经三个月,可是除了给母亲打电话报平安外,他却再也没有踏足过这个城市。
其中因由,不谈也罢。
只是既然回了这里,有些事还是要面对的,比如他的父母和他那难以启齿的婚姻。
凌未自下了飞机,神色就有些复杂,贺朝阳明了其中缘由,也不多说,体贴地定了酒店。现在公事要紧,想来凌未也不会想回那个家。
想到这里,贺朝阳的眼里闪过一抹阴冷,重生之时,凌未已经踏进了婚姻殿堂,他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再说自己那时只是个逞勇斗狠的少年,既无权势又无钱财,再加上知道凌未对那女人厌恶之极,纵有万般不愿,也只得先靠着前世的记忆透过父亲的手把老贺家站错队的危局解了,然后才开始发奋图强请家教,考最好的大学,在大学期间还指导着堂弟周惜暮在股市闯荡,靠着自己的先知和惜暮无人能及的金融天分,短短六年间就积攒了以天文数字论记的财富。
父亲到任江东省省长后,他在江海的布局也已经初步完成,这才不显山不露水的把凌未从江东舀到了江海,也算是给困在局里的凌未一个鱼归大海的机会。
有生之年,绝不会让你再重蹈前世的覆辙,贺朝阳看着凌未的背影,暗暗发下了誓言。
当天晚上,凌未就见到了豪迈摩托的创始人,张豪东。
张豪东大约四十多岁,人很斯文,如果不是那双眼睛过于精干有神,或许说他是个大学老师也不为过。
“凌市长,您好。”张豪东为人很爽快,既没有李民兴那种掩饰不住的得意,也没有一般大老板的高傲之感,他很平和,对凌未有着恰到好处的恭维,但是却没有任何低下之感。
贺朝阳在一边暗暗点头,是个人物。
“张总,你好。”凌未笑着和张豪东握了握手。
几个人寒暄完了,依次就座。席上人不多,凌未和贺朝阳,张豪东和他的特助,另外还有一位作陪的却是华阳基金的杨经理。
说起来,这一桌也真是典型的食物链关系,凌未有求于张豪东到江海建厂,张豪东却是想得到华阳基金的风投用以扩大规模,而华阳基金却是贺朝阳堂弟周惜暮手上几支基金的一支,专门用来做国内业务。
事实上,在周惜暮的金融帝国中,华阳已经是最不起眼的一支了。可是在国人眼中,华阳基金却是名声甚响,也难怪张豪东要求到华阳头上。
比起国内银行的繁琐手续,华阳公开透明的管理体系更符合张豪东的胃口,可以说,只要他的公司符合华阳的条件,不必给华阳的经理任何回扣就可以把事做成,这在国内银行界,几乎是不能想象的。
豪迈摩托与华阳基金已经接触过几次,双方已经谈成了初步的意向,就在这个时候,凌未这个江海市市长却突然插了进来,随着凌未的到来,华阳方面也改变了条件,只要张豪东将新工厂设到江海,那么一切好谈。
不然的话……
这是诱惑还是威胁?张豪东有些哭笑不得,从来都以科学严谨著称的华阳基金,竟然也有这样意气用事的时候。可是这个举动背后透出的信息却不容他有丝毫马虎,华阳就是来给凌未撑场子的!
“凌市长,听说贵市想要建一个摩托产业园?”张豪东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了出来。
“是的。”凌未点了点头,道:“张总也知道,我们江海与永州毗邻,是南平省与江东省之间距离最近的城市,另外南越国的摩托车需求也很大,江海与南越隔海相望,地域优势明显。再说比之江东不断上涨的人工及物价成本,江海的工资至少要低了三分之一多,张总可有心思到江海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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