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男人会甘愿屈服在强权之下,尤其是凌未这种自尊心超级强烈的家伙。只是要想摆脱段玉蓉可不是件易事,段久章在江东官场浸淫多年,自有他的人脉和靠山,而自己不过刚刚借了贺朝阳的手跳出了这个漩涡,想要扳倒段家重获自由,还需要细细谋划才是。
“喂,你说话啊!”见凌未仍是那副死人脸,段玉蓉不甘心道。
“说什么?打扰了你的一夜春宵我很抱歉?”凌未嘲讽道。
至今他都没想明白,当年的段玉蓉到底看上了自己什么,学校里长得比他帅的有,家世比他好的更是多如牛毛,如果当年的自己有些才气,这些年也被憋闷的婚姻和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工作消磨完了,这个疯女人为什么还要霸着他不放手?
“哼,我段玉蓉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段玉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嗤道:“陈小婉回来了,我是绝不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得逞的。”
“陈小婉?”凌未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跟我没关系。”
那时候学院里是传过他和陈小婉的绯闻,他也承认多多少少对温婉可人的小婉同学动了一点心思,可那种微弱的好感仅仅比同学之情好了一点点而已。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段玉蓉才不信,“明天我约她吃顿饭,你给我表现好点。”
“懒得理你。”自己又不是橱窗里的装饰品,段玉蓉明明在外面养了几个情人,何必要他这有名无实的假丈夫来展示恩爱呢?她不嫌烦,自己都想吐了。
凌未在家里受刑,贺朝阳却在省委大院的小楼里翘着脚接受母亲的嘘寒问暖。
“你这孩子,怎么到了广宁也不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呀。”贺妈妈摸着小儿子的头,满脸慈爱。
“我有手有脚的,接我干什么。”贺朝阳没形象地将脚翘到了茶几上,捧着一盘荔枝吃得可欢了。
明明两世加起来都快成老头子了,可是面对父母亲,贺朝阳仍然把心态放到了十几岁的小孩子的样子,哪怕父亲正虎着脸瞪着自己,贺朝阳也不为所动,脚丫子还嚣张地摆动了两下。
“你瞧瞧你,都参加工作的人了,还这么不成体统!”贺省长坐在沙发上,看着儿子没形没象的样子,斥道。
“爸,整天端着架子多累啊,我在外面可没给您丢过人,到自己家还不准我歇会儿?”说着,把身体挪到了贺凤鸣身边,拨开一个白润晶莹的荔枝送到他爸嘴边,“吃荔枝。”
贺省长正张嘴训人,一时不察张开的嘴巴被硬塞进去一个乒乓球大小的荔枝。荔枝很大,吃到嘴里腮帮子立时鼓起了一块,贺朝阳见他位高权重的老爸滑稽的样子,心里憋着笑,狗腿地又剥了一个,“好吃吧,再来一个?”
好吃个屁!贺省长被他小儿子气得不轻,但是看儿子嬉皮笑脸的样子,又不得不承认这难得的亲情也挺让人心痒的。
都说儿子不比女儿贴心,不过他家这两个,大的太沉稳了,从小就不用大人操心。小的这个倒是飞扬跳脱的性子,从小就被家里宠坏了,和秦家小二在一块不知道惹了多少祸事。要不是当年那场车祸,恐怕这小子还不知道收敛呢。
想到那场差点把小儿子命都夺走的车祸,贺凤鸣忍不住有些后怕,看着儿子苍白如纸地躺在病床上,身边妻子哭成了泪人,那时候他就想着,只要儿子平安活着,他想怎么样都可以,贺家从来都实行精英教育,可是出一个顽劣的霸王又怎样?左右还有昱午这个哥哥挡在前面呢。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朝阳醒后倒是转了性子,又是请家教,又是和惜暮折腾公司什么的,倒是正干了起来。
如果说这些是经历过生死关头的大彻大悟,那么儿子最贴心的地方则是与他们夫妻俩亲近了许多。以前小二都是不玩到天黑不着家的,自从车祸醒来后,倒仗着年纪小与他们撒娇卖痴起来,不仅经常对他这个严肃的爸爸勾肩搭背的,还把在外面哄女孩子的招数也用到了妻子身上,看妻子整天笑眯眯的样子,贺凤鸣对儿子卖乖的行为虽然嘴上不满,但是那越来越柔和的脸色却说明,其实贺省长也很吃这一套的。
沉稳懂事的老大,体贴黏人的老二,还有默默在身后支持他的妻子,幸福的家庭生活也不过如此了吧?
贺凤鸣想到这里,看着放下盘子,洗了手准备开溜的贺朝阳,眼睛一沉:“去哪儿?”
“啊?”贺朝阳停住穿鞋的动作,“回宾馆呗!”
“好不容易到家里一趟,你也不住一晚再走。”京城有他们的房子,但是在广宁,常委院二号楼就是贺家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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