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记者说:“都说哪儿跌倒哪儿爬起来,要是周尔耕想来挑战您,您也会答应吗?”
岳震南随口道:“当然。”
当下便有几个记者夸道:“您可真是念旧情。”
岳震南才不介意踩着周尔耕,来铺就他的好名声。
至于周尔耕来挑战他什么的,岳震南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即使周尔耕敢那么做,岳震南更不介意再踩他一回。
何况周尔耕根本没胆,也没那个本事。
接下来舆论也如岳震南预测的那般,都在一面倒地夸赞他这个西粤市美食协会新任会长,不仅厨艺高超,还不吝于提拔新人和新流派,对于目前不受看好的新派料理,也持包容姿态。
再有对于昔年对手和手下败将,因一次比赛就心态崩塌的周尔耕,也一直都没有放弃对方,为此不介意放下身段,接受周尔耕的挑战,只为能激励对方。
等等等。
尤其是在西粤市,媒体几乎把岳震南树立成圣人一般的高度,夸奖的话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说。
还为了进一步捧高岳震南,花了大篇幅来描写周尔耕,描写他当年的辉煌,以及他的堕落。
甚至有媒体不嫌事大的往外放话,说周尔耕但凡还有星级厨师的尊严,就不要错待了岳震南的好心,敢于站出来,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
这样铺天盖地的宣传,导致西粤市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岳震南和周尔耕的渊源。也有那好事者,顺应舆论呼吁周尔耕露面,不要再像个缩头乌龟样,是时候拿出个人样来了!
显然岳震南这边是花团锦簇,掌声几乎要把他淹没;周尔耕这边是烈火烹油,被驾了起来放在了火上烤,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就连远在大洋彼岸的叶婉秋,都知晓了这件事。她也看出来了周尔耕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到底还是不忍心,难得主动打了越洋电话给岳震南。
岳震南说不清有多喜欢叶婉秋,可这越是得不到越是惦记,见叶婉秋主动打来电话,他在接电话前还心花怒放了下,可等到听叶婉秋说让他不要再逼迫周尔耕了,岳震南顿时就像是被迎面浇了一盆冷水。
接着,岳震南心中就升出了一股邪火,“我何时逼迫他了?他周尔耕但凡有种,早就该站出来了。”
挂了叶婉秋的电话,岳震南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反而想周尔耕这时候露面了,让他好再次给踩到泥里去!
只是岳震南清楚,周尔耕此时根本就没在西粤市,不过周尔耕不在西粤市,自己却又不是不能逼他回来。
岳震南想到这儿,冷笑一声。
周尔耕父子是离开了西粤市,但他们那老宅子还在,那可是周家从祖辈就传下来的,周尔耕不会放着不管的。
岳震南打了个电话下去,很快就等来了他想要的消息。
再接着周尔耕回西粤市,在机场就被闻讯赶来的记者围堵了上来。
周尔耕他人都没有说什么呢,记者们却不管他说什么,只当他是答应了,而岳震南也不给周尔耕反悔的机会,他要像上一次那样,让周尔耕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于是岳震南很快就出来表示他乐意接受周尔耕的挑战,还大包大揽地说,西粤市美食协会会操办好这次比赛的,让周尔耕只等着备战便是。
周尔耕:“…………??”
周尔耕全程都是懵逼的,他不明白了,不是该他主动提出要挑战岳震南吗,怎么他啥也没做呢,他们俩再一次挑战就已经人尽皆知了呢?
不过现在单看结果,好像也没差,周尔耕就没去深究了。
顾青这次也回了西粤市,只是没有暴露在人前。在机场,被西粤市市长翁审言派来的车接走了,然后和翁审言一起吃了顿便饭。
饭后稍微谈了谈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以后分部在西粤市的发展前景,又略说了两句新派料理,至于岳震南和周尔耕的比赛,他们俩从头到尾都什么都没提起。
这主要是之前就已经说好了。
接着翁审言翁市长送顾青到门口,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顾青坐上了车,岳震南如今看着是鲜花着锦,实际上在那之下的是烈火烹油——现在他站得越高,以后摔得就越惨。
可怜岳震南如今还毫无察觉,相反还在为他和周尔耕的决战,尽心尽力地搭建着舞台。
再说那翁审言翁市长,他在西粤市做市长,时常会受美食协会掣肘,另外他的政敌背后站着的正是岳震南。
何况再往大了说,岳震南的轰然倒塌,也是多方喜闻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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