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逼他来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因为实在太具有诱惑力了,再说下去,他也许真的,控制不了他自己。
他已经三年未见过容瑾,也许,还有十三年,三十年,要过没有容瑾的日子。他觉得现在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不知道柳弈再劝几句,自己会不会鬼迷心窍,会不会发疯,做出什么伤害容瑾的事来。
人一旦权势在手,可以随心所欲,克制就变得越发地难。
柳弈心中无奈。他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瞧您这态度,只怕他要是来了,在座的诸位,我和您,全都得仰他鼻息,看他脸色还差不多。
顾念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柳弈也只好不再多劝。顾念之前就跟他提过,他登基大典之后,打算派柳弈去邵国出使。柳弈轻声道:“那殿下要臣出使邵国,是去做什么?”
柳弈毕竟是顾念最亲近的心腹,顾念如今得势,他的身价也水涨船高。而且顾念刚登基的时候,事情一定会很多。这种象征性出使外国,宣布宣布“朕继位了”的活动,就是个形式,也没多重要。若不是因为容瑾,柳弈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他去?
顾念攥紧了衣袖:“虽然消息传来,说阿瑾过得不错。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中忐忑不安。阿弈,我身边所有人中,我最信你。你去邵国,亲眼替我看一看,他到底过得好不好。”
以顾念对容家的了解,应该不会干涉容瑾娶妻的自由。容瑾那么快就成亲了,他不知道,是容瑾对那个姑娘一见钟情;是容家觉得他这件事太荒唐,怕容瑾对他念念不忘,还是说,容家到底还是被他牵连,才不得不选择联姻。
柳弈问:“好该如何,不好又如何?”
“要是他过得好,那就算了。若是他过得不好,”顾念顿了一下,“你暗地里查一查缘故,能帮的尽量帮,东西资源什么的别在乎,你只管用。邵国接待你们时,先递上国书,表示亲近友好,顺便感谢当年受到过容家和其他人的照顾。但也别表现地和容家太亲近,谢礼什么的就直接给宫里,别私下去拜访容家。容家身份敏感,和他国交情深了不是好事。”
柳弈最后道:“殿下有什么话,或什么东西要臣带给容公子吗?”
顾念想了很久,才轻声道:“你就告诉他,我记得当初分开时答应他的话。私仇是私仇,不涉国家。”
……
这些日子顾念的府里也正在收拾。他登基后自然要搬进宫,柳弈也不可能再跟着他住进宫里去。父母尚在,不置办产业。柳弈只好回家住。
柳弈从顾念这里回来,刚进家,小厮就凑到身边,说是老太爷叫他过去。结果走进屋,迎面就碰上他的几个妹妹,正坐在堂内闲聊,纷纷给他打招呼。
有温婉柔美,有落落大方,也有活泼爽利。
柳弈面无表情地想,这可真是种类够齐全的。若是他的几位姐姐早嫁了人,现在这里还得再多上几位。
他去了祖父的书房,老人家正在练字。见他进来,放下笔。两人祖慈孙孝地寒暄了几句。
半响后,终于进入正题。老人家笑道:“你跟在殿下身边这些年,勤勤恳恳,做的很好。如今要为殿下分忧,岂能落于人后?”
柳弈却不接话:“孙儿愚钝,不知祖父何意?”
老人家的笑意淡了一些:“殿下早已及冠,如今眼看更要继承大位,岂能后宫空置?便是普通人家,到了这个年岁,哪个连身边人都没有的?殿下年纪还轻,这些事自然要臣子们操心着。”
柳弈失笑:“想必以祖父的眼光,是瞧不上妃,嫔之位的。”
老人家看着柳弈:“我们柳家是鼎盛世家。你又与殿下有患难之谊。难道我们柳家的姑娘,配不上一个中宫之位吗?你跟在殿下身边的时日久,想必对殿下的喜好了解一些。刚刚你的几位堂妹你也都见了,我直问你,哪一位胜算大些?”
柳弈摇摇头:“只怕殿下都不喜欢。”
他说的是实话,只是别人不这么觉得。老人淡淡道:“这是翅膀硬了,瞧不上家里了。”
柳弈跪下请罪:“孙儿不敢。”
老人冷笑:“你只当自己跟着殿下历过难,地位与众不同。却不知殿下回了国,短短三年,身边又多出多少心腹来?不说别的,冯家难道缺了青年才俊?那是殿下的外祖家,不比你来的亲近吗?等到殿下登了基,天下英才共效之,到时候焉有你一席之地?可若是家里的姑娘入了宫,你便是国舅,与殿下关系更进一步,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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