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叹了一口气:“我是想问,你昨夜去百花楼做什么。”
顾如琢感觉他自己沉默了很久,才勉强做到声音平静:“没什么,就是交际应酬。”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的,明明也不到危险紧急的时候,明明之前也想过许多理由和借口,但话到嘴边,却故意把自己说的不堪。
“我想往上爬,所以出去和人应酬,就是这样。”
容瑾也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说了一句:“嗯。”
男人真是种善变又诚实的感官动物啊。
他昨天在花楼门口等顾如琢,越等心里火越大。当时想着,如果他问了顾如琢,顾如琢敢糊弄他,他非得好好叫顾如琢吃点教训不行。现在,明明顾如琢说出来的,是他最不想听的答案。可他懒洋洋地躺在顾如琢怀里,身体酸软半点提不起来劲,又心想: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有点自作主张,胡说八道的小毛病吗?不就是不想说吗?难不成我就非得问?说白了也都是为了我。又不是什么滔天大罪,适当给点小教训就算了。反正,他也正好看看系统到底想做什么。
于是,他也就不吭声了。
顾如琢却忐忑道:“阿瑾不生我气吗?”
容瑾懒懒地看了他一眼:“生什么气?”
顾如琢低着头:“我昨夜去了百花楼。”
容瑾无所谓道:“你不是说了吗?就是交际应酬啊。男人出去应酬很正常,我爹也常常去。”
容瑾没生气,本来该松一口气,顾如琢却不知为何,心里酸涩难言:“阿瑾觉得男子出去花楼应酬,很正常吗?”
阿瑾也是男子啊。
阿瑾觉得闲着没事就可以去应酬喝花酒吗?
他听姚二他们说,家中妻子再怎么贤惠温柔,面对这种事也会盘问吃醋,可为什么阿瑾一点也不生气呢?因为他是男子,心胸比女子开阔,还是说,他心里其实,不怎么在乎我?
“是啊。”容瑾从他怀里站起来,坦坦荡荡地从浴盆里走出去,拿巾帕,“很正常啊。”
顾如琢傻坐在浴盆里,见状,咬咬嘴唇:“阿瑾好像,不似以前那样羞涩了。”
容瑾用帕子擦干身上的水珠:“大家都是男子,还避讳什么?”
之前确实拘谨些,毕竟单身二十多年,一下子就变成有夜生活的人了,当然不习惯。但一起住了这么久,床单都滚过多少次了,还要容瑾对此羞涩拘谨,确实有点难为人了。
顾如琢心里一凉:阿瑾这是对女子起兴趣了吗?
容瑾把胡思乱想的顾如琢丢在隔间,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地穿上里衣出去了。
【统哥,我问过他了。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地骗我,果然统哥你说的是对的。】容瑾一边穿外衫,一边语调微忿,【他就是个骗子,人渣。】
系统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那宿主你打算怎么办?】
【先不要打草惊蛇。】容瑾冷静道,【既然他起了这个心,提和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我先暗地里找找证据,等过几天,再质问一下他。有公主等着他,他肯定早就对我不耐烦了,到时候我一说,他肯定就顺理成章地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逼我和离,甚至干脆休妻。到时候我们完成任务,就可以走人了。统哥,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干巴巴的:【有道理。那就先这么着。】
【好。】
容瑾心想,既然传言四起,顾如琢肯定和三公主有牵扯,就是不知是敌是友了。反正他也打算查一下,顾如琢最近到底在做什么,到时候肯定能查出来他和三公主见面,正好提出来质问他。
大教训舍不得,小教训总得给他吃一点,要不然以后养成信嘴胡说的毛病可怎么办?
第45章 状元郎和他的糟糠妻45
顾如琢穿好衣服走出来:“阿瑾不觉得我龌龊吗?”
容瑾坐在桌子边梳头发:“想往上爬很正常啊。人往高处走, 水往低处流。这有什么龌龊的?”
顾如琢自然地接过容瑾手中的木梳, 想想还是不甘心:“我去喝花酒,阿瑾竟然不生气?”
“你真的喝花酒了?是亲了人家的嘴, 还是上了人家的榻?”
顾如琢连忙摇头:“我没有, 真的没有。就是听曲子, 让她们斟几杯酒。”
“那不就结了。逢场作戏而已。”
容瑾面色淡定, 语调平静, 心里却想:算你识相。
昨夜在等顾如琢的过程中, 容瑾已经向陈峰问过了。顾如琢行事发生变化, 是从和一个叫霍景州的人熟悉开始的。霍景州是顾如琢的同科,也是京都霍家这一代的佼佼者。容瑾之前也听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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