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存坦然面对,淡淡地说:“陛下不用,臣也无法,但要臣再如从前那般,墨存宁死不从。”
“不从?笑话,下贱胚子今儿个倒给朕摆起贞烈忠孝来。朕倒要看看,是朕离不开你,还是你离不开朕!”皇帝眼神寒咧,大袖一挥,道:“来人哪。”
“在。”一群侍卫从门外应声出现。
“晋阳公子萧墨存骄纵跋扈,冒犯圣颜,着押入天牢,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去看他!”
“遵旨。”
萧墨存就这么静静看着萧宏铖,脸上忽然绽开了一个温暖而绵长的笑容,这比当年,他第一次出现在皇帝面前的那一笑还要美丽,犹如春花绽放,犹如山泉潺潺。在皇帝似有失神的目光中,他艰难爬下案台,拉好身上被撕开的衣裳,跪下来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朗声道:“谢陛下成全。”
第10章
来这个世界不到仨月,还真是见识了前生从未见的诸多新鲜事:性虐、女疯子、古代皇宫、男性的猥亵侵犯,现在又见识了天家牢狱,估计再来个秋后问斩,这场穿越时空的荒诞剧就齐活了。
萧墨存自嘲一笑,脸上被皇帝扇的那巴掌还火辣辣的痛,喉咙肿起,脖子上被掐的地方估计也该指痕明显。他低头看,微微敞开的衣襟之下,那凝洁胜雪的肌肤上青紫遍布,全是被萧宏铖那个色皇帝又拧又掐给弄出来的痕迹。这还只是前戏而已,如果真跟那个禽兽发生性行为,再加上那些匪夷所思的道具,这具身体怕是要当场报废在那里。
幸亏逃过了。萧墨存吁出一口气,摸了摸脸上被打的地方,还真疼,不过没关系,这一次逃过了,这巴掌就挨得值。
目前没法打算更长久的事,当务之急,是好好在这所谓的天牢观光休息,等皇帝那口气消得差不多了,再想法从这里出去。
想起皇帝粗暴的猥亵,萧墨存心底一阵反胃。他越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延续晋阳公子的命运。他闭目回想了一下,那个皇帝,剔除掉他骤然变身色狼那一段,作为人本身,其实是他前世见惯了的成功男人类型。不怒而威的压迫感,不动声色的心里战术,眼睛里隐藏着君临天下、泽被四海的权欲和抱负。萧墨存微笑了,怕只怕你无欲则刚,你有了欲望,我便有了机会。这种事,说穿了就跟前世想方设法打败对手,标下某件相当具有升值空间的古董一样,现在,只需好好想一想,找到足以和皇帝交易的筹码,说好条件,以求双赢,相信那个男人,还不至于愚蠢到真的宁要一个禁脔。
想通了这一点,萧墨存伸长手脚,拉了拉韧带,一动才发现肌肉酸痛得很,之前与皇帝的一番厮打挣扎,已经用了这具身体十分的力气。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睁开眼,打量了下这间不足十平米的牢房:阴暗潮湿果然与电视上所见的一致,地下铺着倒是工整的青石板砖,一块块码得分外仔细。墙角是一张木板床,上面铺着薄薄一层稻草,散发着经久不散的霉烂味道,想必这就是他的床了。
出乎意料的是,边角处竟然设有一小木桌和一小板凳,似乎为了书写吃饭用。萧墨存透过栅栏看其他牢房,并没有这个装置,看来是此间特殊的东西了。他坐过去试试,桌子不歪斜,凳子也不缺脚,虽说小了点,却不失方便实用。
萧墨存发觉来了这时空后,自己原本平淡的性格越来越随遇而安,此刻坐在桌子前,竟开始琢磨着,什么时候弄套笔墨纸砚进来写写画画,那这蹲大狱的日子就更爽了。
坐了一会,忽听得牢门那边哐当的开锁声,衙役护军一行十几个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过来。那男子脑袋低垂,似乎昏迷不醒,被人拖着前行,路过萧墨存这时,身上一股炮烙后的皮肉焦味、血腥味和伤口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闻之几欲令人作呕。脸都被浓密的乌发盖住,看不清长相,倒是身形魁梧,拖着他的两个护军颇为吃力。
萧墨存皱起眉头,再度为冷兵器时代的残酷和嗜血感到厌恶不已。路过的护军头目和几个随从一路走来,见到他纷纷注目,眼睛里立即闪过痴迷好色之光。萧墨存厌恶地退了几步,低头看看自己,才发现身上还是套着那日被皇帝撕开的衣裳,衣襟敞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和晶莹的肌肤,还有皇帝弄出来的点点青紫。他行事一向磊落大方,却忘了现在这副身体,要多美有多美,要多招人有多招人。萧墨存脸色一沉,不动声色地掩好衣襟,再以昂然的姿态从容回视那位频频回头的护军头目,目光清亮,直到看得对方低头疾走。
那犯人如一个破麻袋一样被扔在隔壁牢房,隔着栅栏,萧墨存可以看到他被仔细套上沉重的木枷铁锁,护军们对此人似乎甚为忌惮,拷上铁锁都离得远远的,生怕他突然醒来发难。在骨头触及地面的那一刻,萧墨存似乎听到对方发出低微的一声闷哼。护军们弄完后,有一个抬脚踹了那犯人几下,骂道:“他娘的,老子叫你横!叫你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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