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析皓抱着林凛,娓娓地道:“对方甚为警觉,当下便翻脸欲杀了我灭口。只是那点雕虫小技,如何能拿得下我?我又用了些法子,令那人松了口,得知这药的用处,是用在皇上得宠的内侍身上。当时满京城盛传皇帝如何为晋阳公子神魂颠倒,我心中一动,便问他那内侍是否晋阳公子。”
他悄悄地打量林凛脸色,见他毫无异色,方接下去道:“那人自是守口如瓶,然为取信对方,我便放了那人,又将师门之仇据实相告。那件事本就容易查证,一来二去,那人便传了话来,言道其主公愿助我一臂之力,然入宫之后,一切均是我自己做主,便是出了事,也与他们无关。”
林凛叹了口气,轻轻道:“你当日,便如此恨晋阳公子,恨到明知为人所用,也不惜一切?”
白析皓笑了起来,道:“其实,我并非是恨。”
“那你还……”
“晋阳公子草菅人命,骄纵残暴,这等事与我何干?老实说,死在我白析皓手上的,难道就少么?况且当日我,我自负风流,怎肯老实遵师命去娶亲生子?因而,他杀了我那未曾蒙面的未婚妻,老实说,我心底其实反倒松了口气。”白析皓呵呵低笑,道:“只是我一生中只许下两个承诺,言出必行乃不得已而为之,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住师父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却不知,这一去,方才遇上你。”
林凛垂下眼睑,良久,方道:“如此一说,那主公在宫中也怕耳目众多,能在萧宏铖眼皮底下作那许多事,倒还真不简单。”
白析皓腆着脸笑道:“管他是谁,敢惹咱们,就叫他有去无回。凛凛,凛凛,你不生气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他如大块牛皮糖一般黏到林凛身上,口手并用,不住亲吻抚摸,林凛被他弄得无法,推油推不开,骂又骂不动,只得道:“莫要闹了,不生气,生气又有何用?”
“是吗?那就好,那,那再陪我一会,”白析皓将手伸入他的被裘之内,沿着滑腻的肌肤蜿蜒而下,哑声道:“才刚弄得仓促了,没把我的宝宝伺候好,令你胡思乱想,都是我的错,咱们,来次神魂颠倒的?”
“白析皓,有话说话,动手动脚作甚……”林凛躲着他作怪的手,怒道:“你,你才做完,怎的又,唔……”
白析皓邪邪一笑,贴着他的耳廓吻道:“对着你,我忍得住才怪……”
眼见那手便要熟门熟路,奔往那销魂的处所,却听窗外有人重重咳嗽一声,道:“白老弟,我还在这等着呢,大清早的让我蹲墙根听洞房,不太妥吧?”
白析皓一僵,被林凛一把推开,只得收回手,恼羞成怒道:“袁绍之,不是让你等会么?老不要脸的,站人窗外算怎么回事?”
“我是怕你这淫医将小凛折腾垮了,还不快出来,前头来人了。”
白析皓正待反唇相讥,却听林凛淡淡地道:“叫袁大哥笑话了,劳您前面院子等着,我梳洗穿戴完毕,便即过来。”
袁绍之在外头听得如此说,反倒不好调侃二人了。便道:“如此,我在前边相侯便是。”
他在前院等了一会,便见到林凛穿戴整齐,由白析皓扶着慢慢走来,身子瞧着疲软,可脸上却有情事未尽的嫣红,与往日想比,多了几分难言的妩媚,便是袁绍之,一见之下也有些心跳加速,当下不敢多看,调转视线道:“来了一个人。”
林凛面不改色道:“二品侍卫王福全。”
袁绍之奇道:“你如何得知?”
“若是敌人,只怕你此刻已动上手,这宅子方圆五里之内,必布下精兵,咱们若要逃脱,只怕不易。可你这等气定神闲,那人又肯相侯,我一时半会能想到的故人,除了他,还真没谁有这么好脾性。”
袁绍之笑了起来,道:“那日他故意放走我三人,我便心存疑虑。等了这许久,却见他总是按兵不动,还倒有什么阴谋诡计,今日此人终于自己上门,倒是一个人来的,只苦苦哀求,说看看小公子便走。”
白析皓道:“凛凛,我去应对,此人当日南巡之后,便摆过你一道,不足为信。”
林凛轻轻一笑道:“可在京里,若无他斡旋,我要出宫,也没那么容易。”
他话音未落,却听得一人颤声道:“公子爷,真个是您?”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那壁影后转出一个戎装少年,双目通红,浑身颤抖,一见林凛,当即抢上几步,扑倒跪下,泪流满面道:“小全儿,小全儿万万不曾想过,有生之年,还能见着公子爷一面……”
林凛叹了口气,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温言道:“小全儿,起来吧,我如今不是你的主子,无需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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