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沈晟涛这个人天生警觉性就比旁人高。对任何危险的人和事通常都可以感觉到。当然这也是因为他自小就学得如何看长辈的情绪好适时讨好卖乖,对人的情绪和气场要比普通人更加敏感。所以感觉到了危险,他现在虽然清醒了,可也知道自己清醒是不对的,只有喝多了才能将说过的话当作醉话。而醉话就是不靠谱不能太过当真的。所以他开始装醉了。反正头晕浑身无力也是事实。“哥?哥你干嘛打我?我跟你说,你打我,我要告诉父亲!”
沈晟洪气的肺都要炸了。“就你干出这等不是人的事,还敢去找父亲?”
沈晟倾上前拦了一下:“在外面多有不便。你先带着他到他外宅那边。我把这个人解决了再过去。”
沈晟廉表示:“大哥,我跟晟洪过去吧,我看晟涛这样子像喝了不少,他一个人儿也不行。”
沈晟倾点头:“你们俩小心一点儿。他那个外室要点上几句。这事儿不许对外说,否则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沈晟涛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可听到沈晟倾说不要对外说,心里就有了三分的安稳。随后想到这件事牵扯着沈玥岚的名声,他也就知道事情大概不会闹大了。但会不会闹到父亲和祖母那里,这个他还说不准。但不管如何,喝多了之后说的话,只要他咬死了根本没答应过,也不能怎么样。要是沈晟倾和沈晟洪非要说自己的“醉话”是真事儿,自己也有法子说是沈晟洪之前一次栽赃不成再来第二次。反正自己好不了,谁也别想好。至于沈晟廉,到底是二叔那边儿的,都分了家,顶多就是个证人,可他也只能证明自己是喝多了酒的。
而此时沈晟涛心里的想法没有人关心。沈晟洪和沈晟廉两个人拽走他之后。沈晟倾朝那掌柜的使了个眼色,那掌柜的赶紧离开了。雅间儿的门关上,此时其实楼上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至于为什么没有其他人,一是不到饭口,二是沈大少爷花了大价钱包下了。无论是任何一个地方,有钱的确是好办事儿。
沈晟倾坐到一张椅子上,然后看了看桌上的菜色:“看起来吃得不错,也难为你们有这么大的闲心还在这里吃酒。邹虎,你可知道我是谁?”
此时赵汉已经把邹虎的脖子给撒开了。但他的左手像鹰爪一样的扣住邹虎的肩头,邹虎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他虽然是个混不吝,也是打遍街骂遍巷的主儿。可真有比他厉害的他也怕疼,且更怕死。知道自己遇上了硬茬子。于是他就想跪地磕头。奈何赵汉觉得这厮要是跪着自己抓他还得弯腰,实在是不舒服,就干脆没让他跪,他那边刚想向下,他就用力抓紧把人给拎了起来,这可把邹虎给疼坏了。“大爷,大爷您高抬贵手,小的就是想给这位爷跪着。”
赵汉皱眉:“你跪着我还得弯着腰,就这么说吧!再要乱动我捏碎你的骨头!”
邹虎赶紧应声:“是了是了。小的遵命就是。这位爷,您是哪位?恕小的有眼无珠不识真神!您只要言语一声,小的往后定不敢再冒犯。保证不靠近您三丈,不,保证不靠近您一里之内!”
沈晟倾见他嘴皮子还能这么利落,就知道根本也没喝多。冷笑了一声:“我是沈晟涛的嫡兄。你说你应该管我叫什么?”
这下邹虎明白怎么回事儿了。感情这是沈家的那位大少爷。虽然沈晟涛没跟他抱怨过沈家的人如何如何,但他却也从旁的地方听到一些。就比如这位沈大少爷原本是个病秧子,三天两头的要死的样子。可自从娶了一个男妻冲喜,不但身体好了,而且还干什么发什么财。把沈家这位三公子都快比没了。
按理说邹虎也是知道嫡庶尊卑有别的,可他吃着沈晟涛喝着沈晟涛的,自然要向着沈晟涛说话。何况沈晟涛话里话外的意思很看重自己,更是家有小妹可以让自己去提亲,这好事儿落到他头上,他哪有不开心的道理。因此会粘着沈晟涛一直叫舅兄,也是存了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心思。却完全忘了,沈家不是沈晟涛做主,而他要是毁了沈家姑娘的清誉,沈家有得是钱可以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如今他就在疼痛中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原本到了嘴边的“大舅兄”换成了“沈爷”,而且还道:“沈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就是个保镖的,就是模样凶了点儿,可的的确确是好人啊!今儿我是请沈三少做保,我要保一趟镖。并没有旁的事情啊!”
沈晟倾笑了:“我知道你叫邹虎。你父邹青是一个猎户,你母亲童氏在你三岁的时候跟一个行商跑了。你自小没人管教,靠着一身蛮力和不怕死的劲儿在安遥城横晃。后来聚集了一群破皮无赖到处骚扰百姓和买卖家,安遥城的老百姓听到你的名字哪一个都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也是那县令心慈了些,愣是拿你们这些人没有法子。后来你听了旁人的主意开了个镖局,却也强抢买卖。要价比别旁人高出两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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