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闳摆了摆手:“凡事不能只看钱财,要看得更长远。就比如你我合作在全大恒开遍香膳坊,那你沈家的药材香料就有了固定的去处,这收入就已经十分可观。而且香膳听着便十分新鲜,用上昂贵的香料,饭菜自然卖得是更昂贵的价格。以咱们大恒对香的喜爱,一张字画可比不了香膳的价格。”
沈晟倾见容闳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带着明显的兴奋,心中说不出的膈应。“其实这件事儿您亲自去跟九王爷说,定会更好吧?毕竟我只是个外人。而且也没有能说动九王爷的能力。”
容闳笑道:“沈千总不要妄自菲薄。九王叔对你们夫妻可说是另眼相看。”
沈晟倾也笑了一下:“那也只是主子对奴才能帮忙做事的一些赞许而已。说起来下官是没那个本事,不过有两个人倒是能帮得上忙。”
容闳问:“你说的可是我四弟和四弟媳?”
沈晟倾点头:“正是。世子殿下您何必舍近求远。您同四爷是同胞兄弟,四公子又是九王妃的学生,即便您觉得身为世子去做生意不好开口,让四公子去说九王爷一定不会驳面子的。”
表面上毫无反应,可容闳心中却腻烦至极。对他这个越来越出色的四弟,心中的忌惮和嫉妒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多加隐藏。否则父亲和母亲也不会让四弟离开郡王府到京城。可即便是在京城,他也似乎总能让自己察觉到威胁。“四弟如今在吏部为官,同我一样也不太适合谈论经商一事。更何况四弟一心都在公务,我也不想用这种事来打扰到他。”
沈晟倾摆手:“这如何能说是打扰呢?我昨日见到四爷,聊天的时候还说起过您对香膳极有兴趣这件事。四爷也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您不去找他,他觉得也不能越过您去做主。所以才没有说话。您看,你们这果然是亲兄弟,彼此之间都在为对方考虑呢。”
既然容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容闳也就没了继续隐瞒的必要。虽然他一万个不像去求容溱,但他又告诉自己,这不过是自己身为兄长的看得起他。
至于容溱本人,听到沈晟倾告诉他的消息之后,在那里沉默了好半天,才最终长叹了一声。其实经过这短时间的调查,九王爷和童将军那边已经找到了容闳跟黎鹏有过接触的证据。而且就在三天前,容闳手下的一个护卫在后半夜偷偷跟武合见了个面。只这一条就足以证明他就是那个“大公子”了。
只是容溱实在是想不明白,都南郡王府到底是短了容闳什么,才让他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王位他们几兄弟都没有跟他争抢过。平日里有大事小事也都是按照这位兄长的要求来做。身为世子他打理着郡王府几乎所有的生意。对外说得冠冕堂身为世子不能过多的接触商贾之事,可他比谁都要爱钱。也就是他们几兄弟没有争夺之心,不然光是在钱财上的事就足以让他们心生芥蒂了。
容溱知道,大哥一直不放心他们几兄弟。尤其是自己和二哥都是嫡子。二哥还差一些,性子软又看起来没什么建树。可自己这两年越来越得到父亲的重视和信赖,更是屡破要案,这都成了大哥的忌惮。但即便如此,父王和母妃也已经决定让自己和洛煊远离都南郡,一个郡的王还不够?为何要用毒来坑人害人甚至是通敌卖国呢?
容溱和容闳两兄弟如何交谈沈晟倾并不知情。但容溱跟容闳见过面之后又去见了九王爷,九王爷就直接吩咐他答应跟容闳合作。这就表示最终容闳还是“说动”了容溱。
“四爷,您这是?”沈晟倾看到容溱的表情,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是在看着自己的亲兄长一步步走向灭亡。他还要用自己的方法将兄长亲手送入鬼门关,这感觉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至少沈晟倾知道自己不行。
容溱叹了口气:“还是无法不难过吧。到时候不知道该如何跟父王母妃来说这件事。一开始我还抱着幻想。可越调查就越多线索指向他。现在就只等着他自投罗网了。毕竟我们是亲兄弟,一奶同胞啊……”
沈晟倾也跟着叹息:“但您这么做,是为了保护郡王府几百个人的性命。”
“唉……纵使如此,也少不了兄弟反目的下场。罢了,不说这个。你也不用担心,我虽然不舒服,却也不会做糊涂事。像你说的。这是为了王府里几百条人命。他这是自己在作死。说起来,最近宁馥研究的药怎么样了?我那边的人回来报信,又多了不少中毒极深之人,甚至又出了两条命案。我总觉得他们那‘梦中仙’跟宁馥和茂隽老人还有几位太医所说的不太一样。他们所说的是长期服用会上瘾中毒,不服用就会受不了发狂,最后才是衰竭而死。可现在这些人服用的时间不过一载,却是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用不用那毒香都会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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