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谈会前几日都是年轻弟子们的试炼,虽说其中也不乏有精彩表现的,但对于一众元婴以上修为的高阶修士来说,还是有些看不上的,眼见乏善可陈,大家也都没什么兴趣,有些不喜热闹的便只略坐了一会儿露个脸意思意思便直接回去了,剩下的也大多是在同身旁人闲聊些别的事情。
林修然也不喜凑这些热闹,何况世家与其他宗门的位置是分开的,他相熟的秦子诺云琅等人是坐在另一边,他身旁坐着的都是其他世家的家主,虽说也大多熟识,但毕竟年岁相差悬殊,尽管林修然在外一向成熟稳重冷静自持,可真要聚在一起了,实在是聊不到一起去,也只在面子上寒暄两句罢了。
此番林修然带来参加清谈会的筑基弟子不少,但大部分只是来历练一番长长见识,林修然并未报以太高期望,但金丹修士这一组中却有林飞墨,林修然虽然不指望林飞墨能折桂,却也是期盼他能取得个好点的名词的。
林飞墨有意养精蓄锐,一开场并未急着上台请战,而是在台下观察其他对手,云琳倒是跃跃欲试,一开场就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执剑连败十余名对手,可谓是大出风头,何况他一身白衣道袍显得风流俊俏,再加上少年桀骜张扬难驯,不经意间倒是俘获了一众女修的芳心,哪怕是明知他出身道门,也还是有不少女修投帕掷花。
年少俊俏的修士历来最受女修喜爱,往年清谈会上互生情愫的眷侣也不少,说来也算一桩佳话,可惜连着两届清谈会都出了个碾压全场的云琅,男修们倒是也有倾慕于她的,可女修们就只好压抑下芳心,好不容易这一届清谈会出了个云琳,她们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这云琳倒是少年英杰,青剑门如今也是人才辈出,风头正盛啊!”林修然身旁的一位世家家主感慨道,“先是有个金丹修为力战元婴的云琅,如今又出了个云琳,只怕要不了几年,就能将鸣鹤山也盖过去了。”
话已出口那世家家主才发觉失言,林修然可是鸣鹤山出身,当着他的面说这些,未免有些挑唆之嫌,便连忙改口:“鸣鹤山毕竟历久弥新,就算是一时被压了风头,这宗门底蕴,还是旁人比不得的。”
林修然只当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并不往心里去,那人见他这样,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不过他也不过是个二流末的世家,哪怕林家遭了大难,也还是比不得,少不了要讨好着点林修然,看林修然不答话,就又自顾自地岔开了话题。
“说起来,听闻青剑门的云琅,当年也与修然君颇为熟络?”
“昔日廖洲秘境之中有过几面之缘罢了。”林修然笑了笑,并未将话说死,“毕竟年纪相仿,少不得走动走动,比不得云道友天资卓绝,剑法超然。”
那人连忙赔笑道:“修然君客气了,当日西河一变震惊整个修真界,修然君狂澜力挽,实在是我辈修士之楷模……”
林修然懒得听他说这些套话,正好看见台下云琳那边又换了个新的对手,胡乱一指便岔开了话题:“台下现在这个是谁?怎么之前从未见过此人?”
云琳今日差不多没遇见一个真正的敌手,算得上是一路顺遂,心中难免觉得无趣,本以为今天就这么平淡无波地过去了,没想到就在他觉得有些百无聊赖的时候,台下又上来个人。
那人甚至都还没有开口,云琳就觉得浑身上下血液沸腾起来,这是遇见敌手时才会有的战栗之感,云琳一向是遇强则强的性子,感受到对手实力不容小觑之后,更是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广陵陈琰。”
“陈琰?”云琳反复念了几遍,问道,“是哪个字?”
“芝兰美玉之琰。”陈琰温文尔雅地道。
云琳听他这么说,眉角轻扬,神色上带着些张扬狂傲玩世不恭,语气也有些挑衅似的:“美玉?美玉可是难得,就是不知是否名副其实了。”
陈琰不以为意,仍是那般温和的样子,朝着云琳拱了拱手,笑着说:“还请道友赐教。”
他二人修为相仿,按理来说,就凭青剑门将越阶对战视作寻常的习气来说,云琳对上他,应该是没什么悬念的,可陈琰看似温和无害的外表下所潜藏着的气息却让云琳激动不已。
陈琰,必定是一个劲敌。
“修然君说的是正与云琳对战的那位?”林修然身旁的那世家家主像是很熟悉的样子,“说来还是修然君姻亲家的晚辈,是广陵陈氏之子,名曰陈琰。”
见林修然有了些兴趣,那家主连忙接着说了起来:“虽说是陈氏之子,可这陈琰实在是有些坎坷,他父亲是家中庶子,连个灵根都没有,又不得家中宠爱,早早地就去俗世逍遥,没想到生的这个儿子却资质难得,借着本粗浅的吐纳功法两瓶洗灵丹,硬是就这么筑了基,这才被陈家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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