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些了?”殷承宇低声问他。
林修然整个脑袋都贴在殷承宇怀里,便闷闷地答了一句“好些了”,殷承宇也没停手,又继续按摩了差不多一刻才停了下来。
“你今日就好好休息吧,旁的事情便不用操心了。”
林修然努力回忆了许久才想起些昨日的片段来,他也知道自己这般情况不好勉强,但还是有些担心阿平筑基。殷承宇伸手帮他将里衣重新穿好,这才拿起自己的衣裳开始穿戴起来。
“阿平那边我帮你盯着便是,你再多睡会儿,我去给你煎醒酒汤。”殷承宇将他按在床上掖好了被角,又掐诀引了团火焰塞进炭盆里,这才开门出去了。
被子里仍残留着几分温暖,林修然的视线被遮住了大半,很快就又睡了过去,中途迷迷糊糊地被殷承宇扶起来灌了碗醒酒汤,再醒来时便又是晚上了。
屋中只点了一盏灯,显得有些昏暗,橘红色的光线影影绰绰地透了过来,殷承宇背对着他坐在桌前,身影被灯火镶了一层柔和的颜色。
林修然睡足了一天,精神正好,难得地玩心大起,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想扑过去吓他一跳。没想到刚披上衣服,殷承宇便出了声。
“还有两张才写完,你再等会儿。”
林修然踮起的脚又落了下去,有些疑惑地问道:“师兄在写什么?”
殷承宇专心致志地将那一笔写完之后才回过了头:“掌门给你布置下的功课,我已经帮你写了大半,还有一点,半个时辰就好。”
“诶?”林修然满是惊讶,“这怎么行,师兄与我笔迹……”
话没说完就卡住了,殷承宇将写完的符箓递到了他的面前,上面的字迹笔锋都与林修然的一模一样。
“我每日看你抄写绘制,笔触早已熟悉,模仿几张符箓而已,不算难事。”
林修然翻了好几张,果然与他亲手写的一模一样,连他字迹都一时半会儿分不出区别,忍不住连声赞叹了几句。殷承宇见林修然这样子,更是开心,虽说并未说话,只是低头专心绘制剩下的符箓,但眉眼中却满是温柔的笑意。林修然也不说话,支着脑袋认真地看殷承宇运笔,看着他全部写完将符纸收好。
“修然,阿平筑基之后,你打算如何安排?”殷承宇低头收拾笔墨,假装无意地问道。
阿平资质还算不错,人又勤勉,若是没有意外的话,筑基之后也是能入内门的,但论起具体的去处,林修然之前倒还真的没有仔细考虑过。
殷承宇见林修然眉心微皱,心中更是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阿平是你家仆,将来就算拜了师门,也是你林家门客,总得替他找个好去处才是。前些日子栖霞峰岳峰主去停云峰做客,说座下尚缺个侍奉弟子,我正好在一旁,便提起了阿平,岳峰主说若能筑基便带去给他看看,不知你意下如何?”
“栖霞峰?”林修然对栖霞峰并不熟悉,想了许久才回忆起来岳峰主的模样。
“岳峰主门下莫说弟子,连个杂役都没有,阿平过去了便是唯一的内门弟子,这身份也算不差了。”
林修然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总得问过阿平的意见才好。”
栖霞峰岳峰主也算名动四方的大能,若是能被他相中,倒也算是阿平的造化了。殷承宇倒并非是真心为阿平好,他向来看阿平不顺眼,栖霞峰距离鸣鹤峰最远,岳峰主性子又冷清,阿平去了之后便没什么机会与林修然再见面了。
虽说阿平表现得不甚明显,但殷承宇还是能感受到他对林修然的那份心思的,没有直接出手杀了他便已经是看在了林修然的面子上,眼下有了机会,自然是要送得远远的的才好。
又过了大半日,阿平成功筑基,林修然便与他提了岳峰主的事情,阿平直说自己是林修然的仆从,坚决不肯离开他身旁。林修然不愿耽误阿平的前程,又劝了许久,最终还是让他去了栖霞峰。
阿平一走,林修然的院子便显得冷清空旷了不少,甚至连着几日,林修然都无意间喊了好几声“阿平”,见许久没有人回应才回过神来。
林修然自认是把阿平当成了弟弟养,眼下很有些子女离家上大学的空巢老人心态,但看在殷承宇眼里却成了失魂落魄,他又不好直接开口问,憋得满心醋海翻波,只好每天拽着林修然一起比试切磋,好不容易捱到了去廖洲秘境的日子,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去廖洲的弟子都是筑基期的内门弟子,由秦子诺带队,阿平刚刚筑基,境界尚且不稳,因此并不在名单之列。其他弟子与他二人都不过是泛泛之交,秘境之中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殷承宇几乎都能与林修然单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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