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漠北大战之后,李广对于太子的看法就大变。原本十分瞧不起这位太子的酸腐之气,认为这位长于深宫的太子已经被那些酸腐的儒生给教坏了。没想到漠北一战承了太子的救命之恩。当时就已经下定决心不论如何一定要报太子的恩德。没想到这位小太子却出乎意料,说话做事越来越符合李广的口味——或者说是符合军方的口味。这种情况下,李广自然毫无意义的帮腔。
“李将军,盐铁专卖乃是与民争利,难道你就不怕政策推行之后闹得民间怨声载道,民意背向吗?”董仲舒看着李广,愤然说道。他最瞧不起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武夫,思维简单。治理天下,还是要靠他们这些满腹经纶的文人才是。
“咦!这就怪了,你老儿不是说陛下乃是天子,众望所归吗?百姓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忤逆叛上,民意背离?”李广斜着眼睛看着董仲舒说道。
“你别胡说。微臣说的是盐铁专卖乃是与民争利,长此以往会闹得民间怨声载道,可不是——”
“这就不对了。这盐铁专卖也是为了大汉的好。也是为了我边关将士军需充足。身为我大汉子民,难道不应该高兴于为国家贡献吗?就向太子所说……那个什么……哦,对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吗?”
“可是——”
“好了!”刘彻突然出声打断李广和董仲舒的政治,对着刘据说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刘据闻言,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回禀父皇,儿臣以为董大人认为盐铁专卖会有与民争利之嫌,也是有所考虑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弄不清楚这位太子殿下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就连董仲舒都是一脸的不屑。认为太子实在是墙头草。
而坐在上首的刘彻却是饶有兴味的看着刘据问道:“此言何解?”
“回禀父皇!盐铁专卖之策,涉及甚广。虽然有诸多好处,可是这些政策还是由人来施行的。所以也不可不防一些宵小利用盐铁专卖的政策为己谋私利。而使得朝廷的政策不能真正施行下去,百姓享受不到此项政策的优惠。“刘据看着众人,缓缓说道。
“有道理,可是举国上下,官员无数。你又怎么能确保你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呢?“刘彻笑着看向刘据,小人儿信心十足目光闪闪的样子看起来分外可喜。
“回禀父皇,儿臣以为,朝廷可以专门成立一部,用来检查盐铁专卖政策实施官员。每隔半年一换,防止出现下面结党营私,徇私舞弊的情况。父皇以为如何?“刘据沉吟片刻,说道。
“……这个意见倒是不错。”刘彻笑眯眯的看着刘据,温声应道。“各位大臣有何意见。”
董仲舒立即上前一部抢道:“陛下,盐铁专卖之策就是为了充盈军需,若是再成立一个衙门专管,岂不是又需要增加官吏。何况闻风言奏本就是御史的职责。如此以来,朝廷的负担不是更重吗?”
“哦?那董爱卿的意思是?”刘彻闻言,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淡淡说道。
“回禀陛下,老臣坚持认为,盐铁专卖之策与民争利,劳民伤财,与朝廷威严不符,不应实施!”董仲舒躬身到底,说道。
“哦?众位卿家还有何意见?”刘彻目光淡淡扫过董仲舒,没有说话。半晌,目光移向众人问道。
“陛下,微臣以为,盐铁专卖之策利国利民,乃是一向创举。”张汤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况且,御史大夫虽然有闻风上奏之责,可惜职责所限,难免拖沓了一些。朝廷重新成立一个监管之部,很有必要。况且,为臣以为,此监管之部不光可以监管盐铁专卖之策的执行官员,举国上下,所有的官吏都可以监管。”
“哦?”刘彻闻言,颇有意味的向前倾了倾身子。“爱卿似乎很有想法,继续说!”
“回禀陛下!微臣以为,新成立的衙门可以专主察听在京大小衙门官吏不公不法及风闻之事,皆可奏闻。令其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从事侦察、逮捕、审问活动。并且只对皇帝陛下负责。直接对皇帝陛下监管。所奏之事,可上达天听!“张汤说道最后,跪地山呼。
“不可——”董仲舒大声喝道。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张汤,愤然说道:“君子坦荡荡,你如此建议,将帝王的仁德置于何处。岂可——”
“朕以为不错!”董仲舒说道一半的话被刘彻冷冷打断。“看董爱卿如此慌张的样子,似乎颇有顾忌?”
“陛下,探听阴私,乃是小人行径。我泱泱大汉朝廷岂可——”
“圣贤有云:事无不可对人言。众位臣工都是为我大汉效力,都是我大汉的顶梁柱。难道心中所思平日所作……不敢让朕知道。”刘彻说到最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董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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