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勃,大气,空气中蔓延着汉朝独特的气息。
刘据神情有些恍惚。已经是第三天了,他继续着这个梦境。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梦见蝴蝶的庄周,还是梦见庄周的蝴蝶。
千年时间,他每天都沉浸在“巫蛊之祸”的噩梦中,不停反复。这个梦境似乎是其中之一,但又有不同——
至少,不是千篇一律的台词。不是永无止境的漠视。
这风声,这阳光,这弥漫在空气中独特的气息,他是真的感觉到了。难道世间有这么真实的梦境?还是他是真的回到了汉朝?
汉武帝刘彻踏进建章宫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少年身着白色中衣,漆黑如上好锦缎的黑发垂直披散在腰间,胸前,随风轻舞。四肢纤细,修长匀称。一阵秋风袭过,白色中衣随风摆动,勾勒出少年不堪一握的盈盈腰肢。原本稍显懦弱的面庞此刻看来是如此的精致,眉目如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子书卷气。衬着四周的景致,仿若画中。
温润如玉——
刘彻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这个词。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却突然觉得好飘渺。似乎一不小心眼前这个人儿就会乘风归去一样。
“据儿!”
刘据闻声回望,一身龙袍的成年男子,身材修长,剑眉星目,气质傲然。正是当今的九五之尊——汉武帝,刘彻。
刘彻看着蓦然回首的刘据,眼前突地一亮,有种惊艳的感觉。心下大慰,不愧是朕的儿子。果然是气质超群。
“拜见父皇!”刘据立即跪行大礼,却被大步上前的刘彻拦住。
“据儿,面对父皇时不必如此多礼。你是大汉的太子。父皇这个位子迟早是你的!”刘彻笑道。握着刘据纤细的手臂。不满的皱眉:“太子怎么会如此消瘦,是他们伺候的不好吗?”
“陛下饶命!”四周的宫婢闻言,顿时吓得跪地求饶。
“回禀父皇,不是这样的。是儿臣自己没有胃口。他们伺候的很好!”刘据还是坚持躬身行礼,然后小心翼翼的辩解道。
“都说了别这么多礼了。据儿大病初愈,要注意休养。怎么可以不吃东西呢!想吃什么就告诉御膳房做好了。千万别委屈自己。”刘彻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少年纤细的身躯上,并将披风仔细的拢好。“太医说你刚刚好了一些,多出来走动是可以的。但是一定要穿好衣服,千万别着凉了。是谁伺候的,这么粗心。拉出去杖刑二十。”
“多谢父皇体恤,但是礼不可废。况且,儿臣只是躺的有些乏了,才起身走动走动。时间不长的。所以不是下面伺候的不细心,是儿臣自己不穿的。请父皇明鉴。不要责罚他们了。”刘据将披风紧了紧,低头谨慎的说道。
“呵呵!好,既然据儿为他们求情了。那这次父皇就不追究了。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朕再发现你们伺候的不周,就数罪并罚!定斩不饶!”说到最后,刘彻冷冽的目光扫过建安宫跪了一地的宫婢,说道。
“谢父皇洪恩。”刘据谢道。
“多谢陛下开恩!多谢太子殿下洪恩!“一众宫婢跪地谢道。
“哈哈……”刘彻笑道。“据儿想来还未进午食吧!父皇陪你一道用饭,你要多吃点,可好?”
“多谢父皇!”刘据被汉武帝拉着走进建安宫。
午饭用毕。
刘据捧着宫婢端上来的茶汤,小口饮着。只听汉武帝刘彻在那厢说道:“据儿,你今年已经十岁了。身为太子,将来大汉的江山社稷都要有你来担着。你又是嫡长子,更要以身作则。文德武功,都要给弟弟做个表率才是。文章这方面,朕倒是不担心。太傅也说你很用功。只是武功这方面……据儿的身子还是太柔弱了……”
刘据闻言,立即将茶汤放下,起身躬身行礼道:“请父皇示下。”
“哎——都说了不用这么多礼,据儿怎么还是这样。”刘彻摆手示意刘据坐下。看到刘据安稳的跪坐于席上,才又说道:“朕的意思是据儿还是多多练习一下武艺。朕已经和大将军说了,让他抽出时间,亲自教授你武艺。必定要朕的据儿武艺精通,亦可强身健体!”
舅舅?刘据眼前闪过卫青耿直正气的面孔,心中涌起一丝暖流。那个毫无保留的对他好的人。那个战功表彰,威名赫赫的,最终却不得不远离战场,郁郁而终的人。终于要见面了是吗?
“谢父皇隆恩!”刘据强自压下心中的想念,谢道。
“据儿……”刘彻沉吟了一下,起身坐到刘据身边,伸手握住刘据苍白微凉的手,低声问道:“前几日,据儿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好想很怕父皇的样子?是谁在你面前说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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