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骗我和外公……”
“是的,不可能是骗你们。苏夏熙在骗蒋军国。苏夏熙骗蒋军国自己离开了,在晚上九点之前不会回来,为什么呢?”
“因为蒋军国已经想好了,他受不了,他要逃走了。”
“他选了一个没有任何人在家的时间准备收拾东西逃走,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以为绝对不会出现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几乎吓傻了。”
“苏夏熙呢?苏夏熙留着蒋军国在身边不离婚的唯一目的,就是从心理上折磨蒋军国。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多少的折磨,她就要返还给对方多少的折磨。”
“苏夏熙已经崩溃了,蒋军国在这一刻同样也崩溃了。”
“然后,在这栋只有两个人的偏僻的、宽敞的别墅中,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在死者的帮助下,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车子终于到了苏泽锦的办公楼下。
沈淮一将车稳稳地停在车位上,转头看向苏泽锦:“一些从心理角度上发展的推测,只是我个人的观点。”
“你觉得你的观点会发生错误吗?”苏泽锦问。
沈淮一笑了笑:“我觉得它就是真相。”
“是吗?”苏泽锦说,“正好,我也这样觉得……”
他走下车,和沈淮一乘电梯上楼,在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已经等在门口的陈简。
第四十三章
三个男人在办公室里头各找一个位置坐下,刚刚好就呈三角状态。
苏泽锦将刚刚沈淮一分析出来的事情简练地告诉了陈简,他以为自己会从发小脸上看见一点震惊之色,但是陈简仅仅抬眼撩了沈淮一一眼,就对苏泽锦点点头:“这样,然后你的打算是?”
苏泽锦顿时觉得自己刚才也许只是说了一个合同要不要签字。
他的心情有点混乱,脑海也不太清楚,并没有精力去分辨陈简这个态度有什么很深刻的含义,说老实话,这种平淡的态度或许乍看上去会冷血了一点,但对于真正解决事情来说,再好不过。
苏泽锦也简单说:“把蒋军国送去坐牢。他二十一年前杀我妈妈,二十一年后杀我,就算二十一年前的案子已经过了法律追诉期,我也没有死——我要他把牢底坐穿。”
陈简刚刚点了头。
沈淮一就突然插话:“你有没有想过,蒋军国为什么要在二十一年后突然杀你?”
苏泽锦眉头一皱:“他想杀我不奇怪……”
“不,很奇怪。”沈淮一说,“他要杀你早就可以这么做了,为什么非要等到你长大了,有反抗能力的时候?”
苏泽锦:“……”
“你能不能大致推断出蒋军国是什么时候对你起杀心的?”沈淮一问苏泽锦,跟着他又对陈简笑了笑,“你们调查到了吗?”
陈简没有说话。
苏泽锦沉思了好一会,才说:“如果说之前蒋军国对我真的没有杀意的话……我今年4月24号的时候,在家里见过蒋军国。我单独和他说了一点话。而我的车子的氨气盒被动手脚,是在这一天之后的事情。”
“你和他说了什么?”沈淮一问。
“我说……‘妈妈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背叛她?妈妈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夺走她的全部?’”苏泽锦对沈淮一重复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沈淮一看着苏泽锦的面孔一会,跟着站起身,从办公桌上把苏泽锦放置全家福的相框拿起来。他看了上面的照片一会,又把照片拿到苏泽锦面前:“有人说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吗?”
“……有。”苏泽锦说,“外公说过。”
“而从你的这句话来看,你当时是怎么面对蒋军国的?怨愤、冷笑、阴郁?”沈淮一说,他不等苏泽锦回答,又说,“蒋军国为什么突然要杀你的结果也出来了。”
“苏夏熙对蒋军国是死结,活着的时候是,死了之后更是。当他在二十一年后看见一个和苏夏熙关系密切、长得相似、又用同样的态度面对他的人的时候,为了他自己不至于崩溃,他会排除这个……”沈淮一挑了一个词语,“错误。”
“所以他给我股份,只是为了麻痹我?”苏泽锦问,“等我突然死了,他给我的这些东西理所当然地就转回给了法律上的直系亲属。就跟左手倒右手一样,事实上没有任何变化?”
沈淮一微微一笑:“这个倒未必。上一次我们就说过,在这一点上有太多的第三方变量了。也许蒋军国确实是这样想的,也许金钱对于已经功成名就的蒋军国来说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意义和魅力,也或许他的这些钱就是杀死你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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