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陈简接起来。
苏泽锦在电话里直接说了一个医院的名字:“外公心脏病犯了,我带外公去检查。你要是有事就忙去吧。”
“不用,我陪你一起吧。”陈简平静地说。
“那行,”苏泽锦说,“对了,沈淮一也会过去。”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陈简问。
“你不是挺在意他的吗?”外公只是因为一时情绪太激动才犯病,但并不严重,再加上早有准备,这次去医院只是有备无患,所以苏泽锦还是很有心情调侃陈简,“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免得你到时候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掉头就走。”
但说实话,刚才两个人才在车上聊了苏泽锦的男朋友呢,用膝盖想也知道在这样的大事情上,沈淮一必定会第一时间出现进而表现自己。
所以陈简也第一时间在医院里看见了沈淮一的身影。
对方几乎是和自己同时间到达的。
陈简看见对方一进来就走到苏泽锦身旁,低声和苏泽锦说了几句话,从自己好兄弟舒缓不少的表情上来看,这几句话的安慰剂效果还真不错。
再接着,苏泽锦就离开沈淮一身旁,跟上自己外公了。
站在大厅中的男人掉转视线,目光和陈简对上。
接着他走了过来,和陈简虚虚一握手:“陈先生,又见面了,看来我们最近比较有缘分。”
“和小泽的缘分吗?”陈简说。
沈淮一笑了笑:“我看陈先生很在意小泽?”
陈简不置可否。
沈淮一倒是接下去说:“小泽最近两天说了挺多有关陈先生的事情给我听。他说陈先生是他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说陈先生在他回国之后一直帮他查案,说陈先生这么久以来都对他很照顾……”他又笑了笑,“对了,还说陈先生和他经常交换礼物,在他刚回国的时候就送了一对袖扣给他,他本来想着要回个礼的,但一连串事情下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忘记了。”
“噢,”沈淮一轻轻说,“他还问过我的意见。”
陈简的目光在沈淮一脸上转了一圈:“沈先生想说什么?”
沈淮一微微笑道:“我在想,陈先生的喜好有点奇怪。”
“‘喜好有点奇怪’?”陈简重复一遍。
沈淮一颔首,他的目光注视着陈简,表情就像是之前听见苏泽锦弹奏钢琴时候的满意与享受:“陈先生的做法,我知道得不深,但挺有兴趣的。”
“所以?”陈简说。
“换一个人怎么样?”沈淮一问,“换一个能够明白你想法、领略你精彩的知情者,以及……挑战对象。”
两道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陈简没有什么表情,但瞳孔极轻微地收缩了一下,又缓缓松开。
沈淮一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对方的呼吸停顿了,而后,才长长地、缓缓地、将胸腔中的气体吐出来。
陈简在兴奋。
因为这个提议而兴奋。
“你不怕他知道?”陈简问,这个他指的就是苏泽锦。
沈淮一礼貌地笑起来:“关于这一点,我也许可以交给陈先生来做?”
“你们在谈什么?”苏泽锦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两个人有志一同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正看见苏泽锦从几步之外走过来。
陈简一下子没接上话,沈淮一倒是很自然地笑起来:“在谈你。”
“谈我?”苏泽锦一挑眉,露出感兴趣的模样。
“外公身体还好吗?”沈淮一并没有立刻说谈苏泽锦什么,而是先问了这个问题。
苏泽锦点点头:“没什么大碍,静心休养两天就好了。这两天我都会在这里陪陪外公。”
沈淮一说:“时间差不多刚刚好。我们刚才在谈你的事情。林美君既然已经醒了,那么对于她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对于林美君而言,从知道了苏泽锦顺利继承苏氏企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再由昏迷前到昏迷后,她的意识统共也经过几小时。
但这几个小时对她而言,简直就和地狱一样。
每当她以为事情没有更糟糕的事情,总有一个声音能冷冷地告诉她:事情远比她想得要更糟糕。
蒋军国和林美君呆在了一个房间里。
周围没有其他人,没有她的儿子,没有护士,也没有任何来探望的人。
他们呆在一个房间里,蒋军国坐在离她不过一个手臂的距离,只要一伸手,就能掐住她的脖子。
林美君冷得手指都不能动弹了。
她不敢说话,又不敢不说话;她不敢睡觉,又不敢不睡觉。
她的一颗心就像被油煎火燎那样的,片刻不能安生。到了后来,她甚至巴望着坐在椅子上的蒋军国能说说话,总算给她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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