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贺驭东没回答凌琤的问题,靠在椅背上平静地问。只是他握紧的拳头却被凌琤看个正着。
“外头天都黑了,咱们去吃完饭回家,”
“你不是刚吃过了么?”贺驭东口气有些酸。不过说完可能自己都察觉到了,便不自觉又皱起眉头来。
“我没怎么吃,这不是等着要跟你一起吃么。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别扭?咱有什么说什么啊,不然就没意思了。”凌琤说完凑上去卡在贺驭东腿间,伸手给他抚了抚眉头,将其舒展开,才又说:“别总皱眉,全世界第一帅的脸都让你糟蹋了。”
“我就是……算了。”贺驭东本来想说说自己又梦见凌琤死了,但是又怕说出来弄得凌琤心里有心结,便没有开口,转而说:“去吃饭吧,饿了。”
“不吃了!”凌琤把人一推,直接两手插兜出了办公室。这压抑的性子,不上点猛药治显然不行。
“凌琤!”贺驭东连外套都来不及拿就追了出去,赶紧一把拉住看起来似乎气得不轻的人,“怎么了?闹什么别扭……”
“没什么。”凌琤本来想教育一番,奈何周围人有些多,显然不适合,便一门心思往门外走,却也不忘说:“你去关上门再过来,别丢了东西。”
“确定不跑了?”贺驭东手抓得紧紧的,凌琤甩两下没甩开,心说尼玛你是不是吃米饭长大的!!!靠。
“不跑不跑。反正不远,咱俩就走回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贺驭东似乎有些不信,但还是强迫自己回去关门。
凌琤就站在原地想“台词”。调教情人是大事,不能马虎,今天估计得上演闹别扭的小媳妇儿戏码,这个在贺驭东这里应该吃得开。上一世他就是跟贺驭东太强硬了,每次让贺驭东开口都是一句:你爱说不说,不说滚!
所以两人才总是僵持着。这一世换个套路,估计会有不同结果。
贺驭东几乎是跑出来的,周围的工作员张大嘴巴跟望景一样望着这个小老板,似乎很奇怪他的失常行为是因何而起。
凌琤觉得太丢人,赶紧往外走了几步。贺驭东跟过去拉住他,他才说:“哥,我有什么事都跟你说,可是你有什么都憋在心里,这是表示你不信认我呢?还是不信任我呢?”
贺驭让他这奇怪的说法整得一愣,说话都带了迟疑,“也不是……不信任。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我从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解决问题,所以……就是习惯了。”
“习惯?!”这次换成凌琤皱眉,“习惯也不行,我要平等。要不我对你掏心挖肺,你跟我人心隔肚皮,你逗我呢?!”
“我对你还不够好么?”贺驭东开始反思。
“这两码事。你对我再好可是你总对我有所保留,那也太不坦诚。当然,适当的保留隐私我是理解的,可是你这个明显就是不把我当……恩,你知道的。”
“……”贺驭东想到自己确实有很多事情都不跟凌琤说,便试着问:“你想知道什么?”
“就……你刚才做的梦吧。能让你觉得害怕,我很好奇。”
“……”贺驭东突然顿住脚步,与凌琤面对面站了下来。他仔细地看着凌琤的脸,似乎想以此来确定凌琤还好好地活在自己身边,“凌琤……我梦见……”
“什么?”凌琤想,这一次贺驭东再不说,他就不问了。或许贺驭东是梦见小时候看到母亲死的场景,这样一来就没有必要再回忆起来了。
谁知贺驭东沉默了好半晌,在他以为不想说了的时候,却告诉他:“凌琤,我梦见……你死了,就在我眼前。你好像比现在大了很多,可我很确定那个就是你。”
凌琤背后的手狠狠握成了拳,用力得几乎让指甲馅进肉里。他看着贺驭东,仿佛又看到上一世自己死的时候贺驭东绝望的场景,就好像有一把刀,一下下在剜他的肉。可他依然笑得很轻松,仿佛贺驭东只是讲了个笑话一般,勾起唇角便说:“啧,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梦呢,就这啊?你不知道梦见亲人死亡是大吉之兆?”
贺驭东没听过这种说法,便问:“是么?”
凌琤搂住他的胳膊说:“当然,咱们要发财了,大财!所以以后这种事情你都得跟我说,不然你做了预兆这么好的梦我都不能跟着开心,多不好。”
贺驭东也不敢确定了,问凌琤:“你听了不怕么?”
凌琤笑笑,“不怕,只要你再跟我说说别的就好了。像是,我去外地的时候你想我不?说想就说想的,可别拿权大爷说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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