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承认了?”
“你那么多年都不提她,今天突然提起来不就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么?”高白莲冷冷地笑了笑,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喊:“可是建华他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儿子!他明明……他明明是我给你生的……”
贺征宇厌恶地看了眼高白莲所坐的床,“你也不想想,他如果真的是我儿子,我会看着他这么窝囊?你看看小东,再看看建华,你的孩子怎么能跟我和乐鱼的比?你们根本不配!”
高白莲突然掀开被子跳下床,“贺征宇你给我想清楚!孙乐鱼死了,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才是你的妻子!你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有我爸!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贺征宇懒得跟高白莲再多说,直接叫来管家,“宁伯,把太太关起来,就关在这间屋子里,以后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高白莲吓了一跳,用看疯子一般的眼神看着贺征宇,“贺征宇你敢!我爸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贺征宇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告诉高白莲,“忘了跟你说,你爸走私的事情被查,估计也没多少日子可活。至于你二哥……我会送他去见你大哥的。你们每一个伤害过乐鱼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高白莲不敢置信地扑到电话旁边,费了好大劲才拨出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可是电话里根本就没有声音,明显是被人掐断了。她愣愣地拿着话筒,好半晌没回过神来。这才短短一天的时间,怎么世界一下就跟换了个模样似的?
贺征宇走了,高白莲坐在床上,脑子里不停地回忆十多年前的景像。可是如今过去了这么久,她怎么想得起来?贺建华不姓贺?那他该姓什么?
对了她还有贺建华!
高白莲跑到门口想要出去叫自己的孩子,可是门却被从外面锁住,她费了半天劲却根本打不开。
宁伯在外面说:“太太,别费力气了。”
高白莲握着门把,“宁伯,你帮我把建华叫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宁伯问:“十九年前你们抓走乐鱼少奶奶时想过,她有一天也会跟小东少爷有话说么?”
高白莲这才想起来,这个管家似乎是多年前孙乐鱼救过的人,必然是站在孙乐鱼那边的,她讽笑一声,似乎脑子一瞬间变得特别清醒,“这么说来,张照进来的事管家你是知道的吧?”
宁伯皱眉,“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不是你当年故意把小东少爷叫出屋,他又怎么会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亡?害得他差点失语不说,性子也……”
高白莲至此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家子人或许就没有哪一个打心里真正接受过她。可是她有什么错?贺征宇明明是她先认识的,她先爱上的,谁让孙乐鱼夺走了他那么多视线!她死了也活该!
宁伯口中溢出一声叹息,转身便去找贺征宇。
贺宅有一间屋子里专门放着孙乐鱼生前用过的东西,那里平时很少有人去,也禁止有人去。只有贺征宇跟贺驭东,会在怀念孙乐鱼时去坐一会儿。
贺征宇正拿着一张照片,听到脚步声,头都不回地说:“宁伯,您说小东长得像谁?”
宁伯看着贺驭东手里那张孙乐鱼的独照,心里有些悲凉,却还是认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少爷长得大部分像您,但是他的耳朵长得像乐鱼少奶奶。”
贺征宇笑了笑,用拇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就像抚摸着一件上好的珍宝。过了好半晌,他才将这张照片放到怀里贴身收着,问宁伯,“建华和吴遇春呢?”
宁伯说:“吴遇春带着人走了,不过我估摸着建华还得回来,他哪里吃过什么苦。吴遇春带他出去也不可能真的养得活他。”
贺征宇笑笑,“这样也好,不过既然走了,就不用再回来了,老太太那边我会说的。”
宁伯说:“您放心,这事我会办妥当。”
贺征宇摆摆手,宁伯便出去了。只是这样一来屋子里就变得更静,静得好像能听见那些人类本无法听到的声音。贺征宇出了会儿神,也跟着离开。他决定去B大附近的那套宅子里看看。如今那里一定很热闹,他想知道那个叫凌琤的孩子,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多。
凌琤本来在吃粘豆包,谁知吃得好好的,却猛然有种发寒的感觉,弄得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这豆包明明热得很,他怎么会觉得冷?
贺驭东在这时告诉他:“外面下雪了,下得还挺大。”
凌琤赶紧三两下把手里的东西吞进嘴里,“这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希望别下太多,要不出门都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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