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莫俊的茫然无措不同,出去在美国呆了一年,见识到了很多以前在国内没有见过,学过的新知识新理论,也在学校的组织下去华尔街的几个大证卷行,金融公司参观了两次,对他以前的想法产生了冲击,考研,必须考研,本科的知识完全不够看。
莫俊的茫然在跟父母谈过一次后,彻底消失,也确定了新方向,考研。当初报人文系是根据分数决定的,当时他的分一本不够报,二本则可以选一个比较好的专业,而供文科生选择的好专业又偏少,思前想后就报了人文系,学校名声好,专业是新专业分数要求还不算太高,也有点抱着能走就走的心态上了人文系,现在,有机会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了。这次,两人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共识。
2003年,是让人记忆深刻的一年,一种病毒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经过半年的时间认识它,了解它后,剩下的就是人人自危,谁要是咳嗽一下,周围立刻没人,从外面回来都恨不得在84里洗个澡,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不得已要出门的都带着厚厚的口罩,一直到2004年春学校封校,有的单位还放假,真是谈非典而变色。
莫俊他们学校也不例外,开学没多久就封校,所有活动全部限制在学校内,这样以后,就能在学校门口见到来看孩子的家长和被封在校内的学生,隔着铁栅栏门,递进一些衣物,食品,莫俊还说真像是探监的。
晚上他就接到莫妈妈的电话,关心的话问了一堆,最后说:“儿子,妈明天跟你庄阿姨去看你,想吃啥跟妈说,妈明天一块带上。”
现在已经距离被封校过去一个月了,吃了一个月食堂淡不啦叽的饭菜,还要时刻警惕里面时不时出现的不明物体,所有人都扛不住了,学校超市连老干妈都脱销了,这会儿提吃,莫俊觉得他都能吃下一整头猪。挖空脑袋想了半天,把自己想吃的罗列了一张菜单,最后憋出两字“烧鸡”。
莫妈妈在电话那头心疼的都快哭了,这得把娃饿成啥样才会想吃烧鸡啊,买,必须得买,不光是烧鸡,还得有各种鸡。
母子俩抱着电话又聊了好一阵,莫妈妈他们单位重组,她直接就买断工龄,现在天天在家打打麻将,逛逛街,数落数落自己老头,日子过的挺滋润,就是这一封校把儿子封学校里了,想的不行,跟庄妈妈一合计,两人就要来探监,不对,探望。
莫俊接了电话就给庄浩打过去,两人跑到学校门口,傻了。妈,你确定你只带了两件衣服,一只烧鸡,那地上摆的跟八卦阵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地上放了三个大包,两个大塑料袋,硬生生的在一群来看孩子的家长堆里辟出一块空地,再往上看,两个妈妈手里还各提着一堆吃的。
两人迎上去,妈妈们就开始把东西从门缝里往里塞,平时看着挺宽的铁栅栏,今天是怎么都塞不进来,最后还是由门卫给提进来。
当妈的真是心疼儿子,一听儿子想吃鸡,就买了两个KFC全家桶,然后就是烧鸡,烤鸡,炸鸡,还有自己做的带鱼,丸子满满的装了一大包,庄妈妈也带了很多两人喜欢吃的东西,听说学校老干妈脱销,这次专门带了老干妈,豆腐乳还有酱菜,剩下的就如她们所说的,两件衣服,真的是两件,还都是T恤。
对着一地的吃的,莫俊和庄浩开始发愁,这该怎么吃啊?老干妈那些都分给同学,剩下熟食最先解决掉的是全家桶,等他俩摸着肚子打着饱嗝歪歪斜斜的靠在一起的时候,都在心里下决定,短时间内,都不想在看到这个白胡子老头了。
还好天气不是很热,每天去食堂打点米饭和素菜,回来自行搭配各种荤腥,终于把那些东西都吃完了,两人可算长处一口气,下次可坚决不能说想吃什么,这是一次管够。
庄浩去收拾那两个旅行提包,一打开,里面竟然还有一只漏网的烧鸡,包着抽真空袋躺在包底。正好下了晚自习也饿了,就电话请示了一下莫俊,莫俊让他自行解决,前提是先检查真空包装是否完好。
庄浩打眼一扫,完好,当下撕开,边看书边啃,结果就是第二天上医院了,病因:急性肠胃炎。又是打针,开药的折腾一个礼拜,眼见着人就瘦下去了,刚一好,还没等把瘦下去的肉补回来,庄浩又发烧了。
非典时期发烧,无疑相当于一个小型手雷产生的效果,同寝室的人立刻就要报告老师,也怨不得别人,学校三令五申发烧必须上报。莫俊追到楼下把人拦住了,求了半天,才算答应可以暂时不上报,如果继续烧下去就必须上报。
当天,同宿舍的两个同学就搬到莫俊的宿舍,莫俊宿舍刚好空两个床位,莫俊搬来庄浩宿舍,四人宿舍就变成了他们俩。莫俊先用八四把整个宿舍全部消毒一遍,又打电话给付磊,非典期间,购买消炎药必须实名登记,一登记就等于告诉老师有人发烧,就看他能不能从医学系那边偷点消炎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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