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偷慌乱逃跑的脚步声里,少年倒在血泊之中,逐渐失去了意识。
——
“究竟发生何事?!”
唐绍言感到胸腹部剧痛无比,好像内脏被人撕扯揉捏,他提不起丝毫力气,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连掀开眼皮都做不到。
意识伴随着疼痛逐渐回笼,唐绍言记得他发现家里进了小偷,想要报警却被对方察觉,然后就是毫无章法的撕打,后来那人竟然掏出了刀,狠狠地捅向了他,那瞬间的剧痛现在回想起来依然令人心惊。
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想来应该是警察发现了他,及时把他送到了医院吧?
既然他能够恢复意识,应当是医生救治得当了,于是唐绍言安下心来,准备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却注意到从身侧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交谈声响。
“回禀大人,从旁支送来的灵侍应当是在半道遇到了劫杀,现下只剩这小子还有一口气。”
“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那伙人行事小心,并未留下什么线索,但依属下之见,应当是王家所为。”
“哼,王家欺人太甚,真把这凌风城当成他们的地盘了?!”
……灵侍?凌风城?这都是什么?
疼痛令他的大脑又开始混沌起来,意识再次变得模糊,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只来得及听到一句——
“那便赏他一枚回春果吧。”
回春果?这种药品名字,该不会是什么没资质的黑诊所吧……
带着对自己生命安全的浓浓忧虑,唐绍言再次陷入了黑暗。
等唐绍言再次醒来,已经是十日之后了。
他恍惚中感觉有人将自己扶起,然后用勺子喂他喝了一些汤水,味道怪怪的,带着点土腥味,不过喝到胃里却感觉暖融融的,十分舒服。
过了一会,他感觉身体慢慢有了力气,唐绍言便睁开了眼睛,只不过由于是白天,屋内的光芒对于他这个长时间昏睡的人来说有些刺眼,他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就听见一道清亮的童声响起。
“灵侍大人,您醒了!”
唐绍言一扭头就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那是一个穿着长袍头戴发冠的童子,看起来大概十二三岁,穿着一件灰色的布衫,有点像是道观里的小道童。他的手里捧着一只白瓷碗,看来刚才给自己喂水的人就是他了。
难道他不是在医院,而是被送到了哪个道观?不会是他伤势太重,叔叔病急乱投医了吧……?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把病人送到道观的吧?
正胡思乱想着,那童子又开口道,“灵侍大人,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童子对他的称呼,终于让唐绍言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他急忙打量四周,这才发现周围的陈设与现代社会完全不同,纯木制的桌椅,雕花的窗棂,交错的房梁,微硬的床榻……
“这里是哪里?!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小童以为唐绍言是在问他,便乖觉地回答道,“灵侍大人且宽心,五位灵侍大人受召前来凌风城,半路遇到了袭击,只有您一人侥幸活了下来,却也是身受重伤。负责前去接应的队伍将您带了回来,管事大人做主,赏了您一枚回春果,这才让您得以保住了性命。这回春果虽然只是三十年生的,却也十分难得了,如今您的外伤均已愈合,只失去的气血还需要慢慢补养。”
唐绍言听完那童子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不敢置信地扯开衣襟,发现真的如童子所说,胸腹部的肌肤光滑,没有一丝伤痕残留。
他的大脑迅速转动起来,之前被刀捅刺的事情可不是假的,刀子刺穿皮肉时那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他记忆犹新。那人捅刺的十分用力,简直恨不得将他捅个对穿,显然留下的伤口是极深的!可如今那么严重的伤势,已经恢复如初,而且还没有留下丝毫伤痕,这太不可思议了!
福尔摩斯曾经说过——除去不可能之外留下的,不管多么不合理,那就是真相!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是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越到了一个奇特的世界。只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想要彻底接受这个事实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穿越这种悬之又悬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寻常人可能还会觉得兴奋,想开启一段皇图霸业什么的,但唐绍言只想知道——他以后还能不能回去?
唐家私厨是父亲一生的心血,就这么在大火中毁于一旦,父亲为了救火而死,母亲本就身体不好,在得知父亲的死讯后也因为悲伤过度而突发脑溢血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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