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派,不但气派,还英武了很多呢,”于氏凑趣道:“只是不知老爷穿成这样是……”
“哦。一会儿要审个小童生,王师爷让我穿正式一点,说这样既能震慑一下那小子,又不落本官的面子。”
“这王师爷花样也太多了。”于氏掩口笑道。
“那王子詹可是有状元之才的,他每行一步必定大有深意。”见夫人贬低自己看重的人才,钱老爷连忙为对方辩驳。
“状元之才!?若真有如此大才,还来我们这么个穷乡辟遥当师爷。”于氏有些不以为然的道。
“你们这些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子詹少有大才,是徐直钦点的状元之选,若不是他那个不着调的爹非要翻什么张家的旧案,惹恼了陛下,不但自己被贬为庶人,还累及子孙永不得录用,子詹……”
见自己的夫君气鼓鼓的,如同被抢走了糖的小孩,于氏好笑道:“好好好,我们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老爷你慧眼独具,识人无双,切莫再生气了,气坏了自个的身子可是没人赔。快去审案吧,早点弄完了,回来吃饭。”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于氏走了许久岳老爷才消气。想到一会儿的事,才又高兴起来。心说“一会儿拿了证词,看我不把你个小童生摆出十八般花样,敢跟我玩心眼儿,先掌嘴十下,再赏一顿板子,来个木板抄肉,哼!”
钱老爷这边正yy的兴起,就听见一阵敲门声:“谁呀?”被打断了思绪,钱老爷有些不虞。
“老爷,是小的。”门外的钱管家恭声道。
“是你呀,还不快进来。”一听是管家钱贵,钱老爷也没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心思。高声唤他进来。钱管家刚一进门,钱老爷便凑上前去:“怎么样,那岳童生逮(dei,一声)回来了?”
钱管家不紧不慢的道:“老爷,王师爷问您换好衣服没有,一会儿便要取证词了。”见钱老爷一瞪眼忙又道:“王师爷说了,那岳家村离咱们黑水县城有一段距离,这一来一回是要费些功夫,
让大人稍安勿躁,毕竟取证也耽误不得。”
钱老爷讪讪的道:“这子詹还真是本官肚里的蛔虫啊。”
“那也是老爷识人有方,觅得王师爷这么个妙人。”钱贵平静的恭维道。
于是,钱老爷立马又眉开眼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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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爷端着茶杯,坐在精致的梨木椅上。有趣的看着那个抖得如筛糠一般的女子,心道,这什么毛病啊?钱大人你可得快点儿来,你再不来,这证人可就要背过气去了。见那个女子抬眼向他望来,王师爷绽开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心中得意的说“我这可是微笑执法,怎么样,够人性化了吧。”却见那女子如见鬼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地上,颤声道:“民女有罪。”
王师爷吓了一跳,心说“这也太过自觉了吧,我还没问呢,你怎么就认罪了?”
他却不知道,这徐丽娘被带进官府时的惊惧惶惑,她本就心中有鬼,再见那王师爷仿佛洞悉一切
的笑容,自以为事情都暴露了,便彻底崩溃了。
刘兴连忙去扶丽娘,对王师爷道:“这事皆因我而起,当由我一人承担,望大人明察。”
“不,”丽娘泣声道“兴哥,丽娘鄙贱之躯,不值得你如此……”
“丽娘!你的事我怎么能不管,你把我刘兴当成什么人了!”赵兴义正言辞的道。
王师爷乐了,好么,这又演起苦情戏。表情一正,心说“既然大家都这么入戏,那咱们就开演吧!”把茶杯往桌上一磕,高声道,“肃静。县衙重地,你们如此做法成合体统!”官威一摆,倒是颇有几分气势。登时把那一对男女震慑住了。
王师爷向空中虚拱了一下手道:“我家大人素来公正严明,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任何无辜之人,更不会让不法之徒逍遥法外。”说完,似有深意的看了那赵兴与徐丽娘一眼,满意的从他们眼里看到了敬畏。后又不紧不慢道:“说吧,把事情原委都给我说清楚,别漏了一分一毫!”
王师爷心说,“钱大人你也太慢了,这一局就先不带你玩儿了。”便开始大剌剌的问起案子来,似是一点儿都不担心钱老爷会因为自己的越俎代庖儿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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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官要问了,这钱大人动作怎么这么慢呢?原因很简单,他被一件事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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