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高飞不由更为头痛。若是按刚才的思路顺下去,他隐约能够想到对方见自己的原因,除了见一见久不见面的子侄,再一个应该就是要考察功课了,毕竟这岳千山从懂事至今,也就学了这一项技能,然后少不得要针对自己平日的劣迹说教一番,可是……关键是自己连字都认不全……要是明天回话文不对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故来。
有些苦恼的拿起一本书,不情不愿的翻开来,高飞心中暗道,“不知现在抱佛脚还来不来得及”。扫了一眼书上的字,原本的玩笑态度却骤然消失不见,一页页翻过去,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来越重。好一会儿,高飞缓缓合上手中的书,要不是他平日习惯于喜怒不行于色,现在他真想仰天长笑几声。平复了一下情绪,高飞把书箱中的书搬出一大摞来,摊开来摆在屋内的方桌上。一本本的看过去,没错!各种原本不认识的字都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原本晦涩难懂的语句也都明晰了起来……
闭上眼,高飞缓缓体味这种玄妙的感觉,前世同今生两套完全不的文字体系像两条平行的线各自运转着。高飞知道这应该是那时隐时现的前世意念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连同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一些最为深刻的记忆也渐渐的传递过来。高飞兴奋的看起桌上的书来,为明天的见面积极准备。
他所察觉不到的是,和那识文断字的能力一同到来的还有对功名的深刻的执念,他只是隐约觉得自己要是能以书生为职业的话,貌似还是挺不错的。
虽然有着意念的帮助,但前世的岳千山毕竟从十三岁以后就没有再好好念过书了,人的记忆总会间断性遗忘,高飞一本本看过来,除了一些关于科举考试的必备读物,其他的大多只有模糊的印象,不由暗自祈祷明天那位岳伯伯别提问什么太难的问题。整理好东西,高飞在兴奋与忐忑中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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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飞为自己新得到的能力激动不已的时候,洛老爷正在书房内大声咆哮。
把手中的书信往桌上猛地一拍,洛老爷嘶声道:“说,这事怎么回事!”此时的洛老爷须发散乱,怒目圆睁,全无往日的风度,而被他痛斥的对象,正一脸皮赖的站在对面,无所谓的态度表明他并不觉得自己所做过什么需要悔过的事。走到洛老爷身边,把桌上的信拿在手里看了看,有些嘲讽的笑笑:“吴夫子倒还真敢写。”
“徇试作弊,聚众斗殴,公然聚赌?难道这些都是别人诬陷了你!啊!”见儿子全无悔意,洛老爷不由得痛心疾首的道。
瞥了瞥嘴,青年道:“那倒是不曾,有些我倒是真做了。”又看了一眼已经气的说不出话的老爹,“那个老头子早看我不顺眼了,这些也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况且……”
“住口!你……你这个逆子!”洛老爷用颤抖的手指着眼前的少年断然道。见老爹如此,那青年索性闭嘴,大方的看向怒视着自己的老爹,两人就这么互相瞪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正对峙间,忽听得门被有节奏的敲了两下,洛老爷平息了一下怒气,对门的人道:“谁啊?进来吧。”门被轻轻推开,走进一个俊秀的青年来,洛老爷一看是他,面容一下子变得和蔼起来:
“疏毓来啦,”又不虞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恶声恶气的道:“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回去反省!”对方不情不愿的走到门边,经过那个叫疏毓的青年时,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把儿子的行为尽收眼底,洛老爷在心底暗叹了一声,那叫疏毓的青年倒是没受什么影响,恭敬的给洛老爷行了一个礼:“姑父。”
“呵呵,不必如此。”洛老爷对那青年温声道,然后又有些愧疚得道:“这次的事,全都怪疏宇,要不是那孩子肆意妄为,也不会连累你……”
只听那青年道:“姑父不必如此,毓儿是自请下山的,并不关疏宇的事,又犹豫了一下道:”至于吴夫子信上的事,有些地方却是有失公允……“
“好啦,此事不必再提”,洛老爷沉声道:“疏宇那孩子我清楚的很,小时候就淘气,小错不断,但还算有些分寸,大过,他是决计不会犯的。”
“那姑父还……“青年有些疑惑的道
“哼,”洛老爷怒哼一声:“虽然不会向书信上说得如此不堪,但他若没有过错,人家会巴巴的把他送回来?不但如此,还一点儿悔过之心都没有!如此顽劣,我难道还要安慰他一番?!”又些颓唐的道:“当初为了把他送入骊山书院,我费了多少功夫,本想着那里学风严谨,他能学点儿好的,可结果呢,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送进族学了事……”,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洛老爷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到底是为何事下山啊?说不是因为疏宇,但多少有些影响吧。你父亲可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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