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的脸总算是全黑了,自椅子上愤然而起,一瘸一拐的往屏风后面走去。
不一会屏风后面就传来‘嘭!’一声水响,然后是接二连三的‘嘭!’‘嘭!’‘嘭!’
……
一刻钟之后,祝般若澡洗完了,从桶里踏出来,踩着一长串的湿脚印。
浴桶里还时不时的有水泡往上冒,季末扒出水面趴在浴桶的边沿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大口的吸气,指着祝般若厚颜无耻的背影,“少爷!我是伤残人士!”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我擦!
祝般若本来束起来的头发已经完全散开,沾了水变成一缕一缕的披散在背上,听到季末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发生什么了吗?”配合着疑惑的表情,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季末从浴桶里爬出来,躺倒地上歇了歇,等感觉到凉想要穿衣服的时候才想起来已经全部都牺牲在桶里面了,看到椅子上仅剩的一条裤衩季末心想着真是天不枉我!
这边还没走过去,祝般若不知从哪里再次冒了出来,将季末仅剩的一件衣服来回折了两下直接扔过屏风,抬抬手看着季末,“看,我替你报仇了。”
季末嘴角无力的抽搐了几下,谁能说明一下那到底算是哪门子的报仇?!
季末光着身子站在风里只打颤,把祝般若全家连着族十八代全部照顾了一遍之后发现还是解决不了他现在的的困境,实在是不行那就只能打祝般若衣服的主意了。
祝般若的衣服正放在椅子上。虽然是大了点到底还是能穿的,总比光着身子跑出去好吧?光着身子跑出去不碰见人还好说,万一碰到呢?
轻则是阿左,重的话就是珊儿……
季末拒绝自己再往后想,拿着祝般若的衣服就往上套,三两下就将自己裹好了,祝般若的衣服都是由珊儿保管的,上面还带着隐隐的熏香味道,季末仔细的嗅了一下,像是槐花的香味。
洗澡的木桶第二天阿左会过来收,季末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走到祝般若的卧室,祝般若正侧卧在床上看书,头发湿了往一边梳着,身上也只穿了套白色的里衣。
祝般若从书上抬头盯着季末看了好一会,“季小幺,过来帮我把头发擦干。”接着继续看书。
季末扯了条毛巾走过去,“少爷做到椅子上吧,我不好擦。”
祝般若仰着脖子,“我的头发是你给弄湿的。”
季末佯装不解,“是吗?我忘了。”
祝般若很诚恳的点头,“真的,我记得清楚。”
“哦,是这样啊,那我现在给少爷擦干吧。”
“嗯。”继续看书,身形岿然不动。
季末总算是明白祝般若这是什么意思了,我的头发是你弄湿的,你自己看着办,别妄想着我动一下!
季末忽然发现,祝般若是真的很不要脸。
万般无奈之下,季末侧坐到床边上,祝般若很知趣的把头靠在季末怀里,这个姿势比他刚才要舒服许多,季末拿着毛巾一下下的擦着,祝般若拿着书一页页的翻着,气氛出奇的宁静。
就在季末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祝般若‘啪!’一声将书合上,季末猛的从半睡眠状态惊醒。
“季小幺……”
“少爷……”
祝般若将书扔到一边,“明天跟着我上街买些东西吧。”
季末精神了一点,祝般若买东西什么时候征求过他的同意?还是接道:“少爷要买什么?”
“大哥成亲,我要送他东西,但是不知道送什么。”祝般若侧过身一只耳朵贴着季末的腿,季末也换了个姿势开始擦他后脑勺的头发。祝般若的睫毛很长,侧卧的时候睫毛的影子长长的投在季末的腿上。
“少爷年龄还小,没必要送东西。”
“这理由行不通,况且我已经十五岁了,算是成年了。”
“少爷手下不是有玉器行吗,找几件拿得出去的就好。”
“这件事马虎不得,从我玉器行里拿出来的东西,不够庄重。”
“少爷可以去问问夫人。”季末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是我送礼,不是我娘。”祝般若显然是不悦,不是很明显。
“少爷心意到了就好,具体送的是什么,大少爷该是不会太介意的。”
祝般若嗤笑一声,“你觉得我和大哥之间有所谓的兄弟情义吗?礼轻情意重?”
季末不说话了。
祝般若动了一下,季末就要起身又被他按下,“我头发还没干。”季末老实坐好。“大哥成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姨娘死了,罗家这么多年在朝廷上建立的地位虽然没有立刻倒塌但是多少都收到了威胁,祝家很大,很有钱,却是因罗家而生,因罗家而长。就算是现在,在某些方面来讲还是依附于罗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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