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小虎转到季末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腰,要将他强行拉下来,季末拽着绳子的手就是不松开,小虎忍无可忍对着他露在外面的脖子就咬了一口,季末“哇”的叫出声,捂着脖子转头看着黑小虎,表情更加委屈。
他这缩手捂着脖子的瞬间,黑小虎手上的动作就顺溜了很多,直接把季末从上面托下来扔到草地上,看了他一眼,看到季末躺在地上,两只眼睛带着水光,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不自然的别过脸,“在这等着,我去拿。”说完就转身就走了。
季末看着身影越走越远,“小样,跟我斗!”但是忽然之间又觉得挺伤心的,想当年在村子里的时候,小虎这孩子是多么的乖啊!
黑小虎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小酒坛,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溜到秋千旁边,放下酒坛一屁股做到季末旁边。
季末学着他的样子瞄了一眼他身后,“没被你哥看到吧?”
黑小虎抹了一把汗,“没有,我哥他们出去了,不知道什么事情,到现在还没回来。”将手里的小酒坛一把扔给了季末,正好砸在他肚皮上,季末‘喔!’的惨叫一声,就要跳起来,奈何晚上吃得太多了,半路又跌了回去。
黑小虎一看赶忙给他揉了揉,“小幺,你没事吧?”
黑小虎没怎么使劲,也没想过能砸中季末,“把衣服脱了,我看看没砸出什么问题吧,小幺?小幺?”
季末缓过来劲一把将他推开,“你揉搓地方了,砸的是胃,你揉我胸口干什么?”
黑小虎讪讪收回手,他拿一下就是随便扔过去的,哪知道到底是扔哪了,以前季小幺出问题的时候都是胸口疼,他也是下意识的就去揉,“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季末的肚子现在还鼓鼓的,侧躺在地上就觉得胃坠的难受,最后还是决定趴在地上,心里闷闷的想:都这样了还怎么喝酒?!
之前说想喝是因为心里不痛快,祝般若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找他发气,他心里不痛快就只能来找黑小虎谈心。谁知到心没谈成还被砸了一记,他季末今天注定是厄运当头。这一折腾连喝酒的想法也没了,月亮已经偏高,是不是该回去了?
季末有些小小的失望。
小虎偷偷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有心事,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季末在他眼里本来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他就是觉得季小幺想的问题都是大问题,他就算是问了,也不一定能帮上忙。小虎有时候就觉得季小幺是个水做的人,稍微碰一下就能出问题,黑小虎也觉得保护着季小幺不出问题是自己的一个责任。
黑小虎的这个想法在很长时间之前就已经存在,但是他没跟别人说过,他觉得外人不会理解他这种感觉,会笑话他;他也没告诉过季小幺,他觉得季小幺可能会不喜欢,会不理自己。黑小虎谁都没说过。
躺倒季末身边,侧着身子看他的脸,季末长长的睫毛像是虚弱至极般,在月光之下随着动作微微的颤动着,鼻翼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动着,黑小虎有些心疼,季小幺所有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那么脆弱,就算是现在安静的躺在他旁边,他还是会担心。
因为担心也是他的责任。
季末转头有些莫民奇妙的看着他,黑小虎一个转身翻到季末上方,两手支地,自上而下的看着他。头发因为刚洗过澡并没有梳起来,此时正好有几缕扫到季末的鼻尖。
季末想伸手将头发隔开,但是两个人之间距离很近,手不好使力,季末只能瞪了黑小虎一眼,“疯小虎,你想干嘛?”
黑小虎笑笑,侧着头轻轻的将耳朵贴着季小幺的胸腔,听着季末的心跳,“上次孙老头说的,你就是这里有问题吧?”
季末看这姿势有些奇怪,将黑小虎的头推倒一边,拍拍屁股站起来,“是啊,娘胎里就有的病根,除不掉的。”
黑小虎的头被季末一推,直接扎进下面的草堆里,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拧过去看着季小幺,“那怎么办?”
季末不以为意,的摊摊手,“凉拌。”
季末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也比任何人都不在意这个身体,不过还好,心疾的毛病到现在算是得到了控制,这两年没怎么发病,只是在换季的时候可能会发几天烧。
心疾的发病高期主要是集中在两年前,那时候他刚来祝家,在长了不少见识的同时也受了不少教训。不过现在想起来,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遥远而不可触摸。
后院这边也有一颗桃树,此时正是满树桃花盛开的景象。季末看着满树繁华有些黯然,季末,季节之末,繁华即将落尽,转眼之后,又要到夏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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