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才发现自己从起床开始就是一身白色的里衣,到现在还没来得及穿衣服。
挠挠头跳着脚跑出去换衣服。
阿左看着他夸张的动作笑了笑。
敲门声不一会就再次响起,阿左边开门边道,“你还挺快的吗,我这边还没收拾……。”
等门打开了才看清外面站着的不是季末,是疏影。
阿左慌忙让开路,“先进来吧。”
疏影头上撑着伞,看了看阿左,“不用了,少爷那边叫你呢,收拾收拾就过去吧。”说完打着伞就走开了。
阿左站着门前愣了愣,直到季末出现,“左大哥,我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阿左搓着手一脸的抱歉,“小幺啊,刚才疏影说少爷找我,你看,你看……”
季末也愣了,看看手里拿着油纸包好的信封,又看看阿左,最后还是无所谓的笑笑,“没事,左大哥,少爷找你肯定有要紧的事情,我这边你就甭管了,给我画张地图就行。”
“那你先进来吧,我给你画。”
季末收了伞进屋。
阿左不会写字,房间里肯定是没有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季末正在犯愁的时候,就见阿左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块布,还有一块黑炭,将布仔细的铺在小桌子上就开始一下一下的画起来。
好不容易画完了,阿左又仔细的给季末讲了一遍,怎么走、往哪转弯、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标志性建筑物,说的很是详细,就怕他走过了,或者是找不到。
季末将‘地图’和信封都收进怀里,抬头看着他“那左大哥我先走了,你也快去吧,别误了少爷的事。”拿着伞就冲进了雨里,心里默念:祝般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阿左收好碳棒洗洗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拿着伞也出了门往大厅里走。阿左虽然是这挽夏园里的下人,但也是今年刚从别的园子里调过来的,和这位四少爷之间几乎就没有交集,也不知这主子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当下一颗心七上八下。
书房里祝般若的桌子上正摆着一株粉红色小花,跟阿左屋子里的那株,似乎是一个品种。
祝般若抬抬头看了一眼阿左,“阿左,你养花养了多少年了?”
阿左不知其意,低头小心翼翼道,“小的的爹是当地养花的花农,小的从小就跟着爹学这些东西,到现在也有十余年的时间了。”
“是吗?十来年……确实是有些时日了。”祝般若的手指摩挲着花盆,“这株贵妃醉酒是怎么回事?”
阿左先是一愣,继而抬头看着桌子上的盆花。
祝般若见他没有反应,接着道:“这贵妃醉是我国最尊贵的几个品种之一,这朵花的花色、花朵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贵在其右双色,一白、一红,美人本面如扑粉,醉酒红沾了少许驼色嫣然,此话两色一支是以名扬天下,但是……”
祝般若的手指慢慢捻着旁边的一朵明明是白色,但仔细看上去却有少许红色斑点的花朵,“为什么这美人脸上长了麻子呢?”
面上的表情说不上严厉,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但是阿左已经开始浑身打颤,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啊……
祝般若似乎乐在其中,缓步走到阿左面前,“说说吧,说说这美人为什么就长了麻子?”
阿左看着那盆花忽然就想起了什么,颤抖着手指指过去,“小的……小的……想起来了,这盆花……季小幺碰过!”
“季小幺?”祝般若盯着阿左。“你说的可是季末?”
“是,就是季末,前一阵子小幺抱着这盆花看了足足一个上午,小的、小的一直都是按照疏影给的方法精心侍弄的,不可能出岔子啊,少爷明鉴!”
“哦,季小幺经常往花园里跑?”祝般若若有所思,“他以前还做了什么事情,你都一一说清楚吧。”
“是……”阿左已经开始涕泪横流。
“他说花园的格局太古板,让小的给改个造型,非要弄成什么三角对立什么……还有那几株冬青,季小幺也参与了……少爷,季末只是个孩子,虽然顽皮了一点,但是个好孩子啊……求少爷饶了他吧……”
这东西确实是季小幺碰过,但是他也确实不想让小幺受罪,怎么说那孩子也是叫自己一声大哥啊……
阿左越说越啰嗦,直到祝般若不耐烦的看看他,“说完了?”
“是,完了……”真的完了……
“那就走吧,我记得这种花当初带来了三株,你就在其余两株上多下点功夫吧。”祝般若挥挥手,重新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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