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宁有些害羞:”我也不知道为何,看见这串杂佩就觉得中意得很。”
“想要?”
杜晏话音刚落,就见眼前案上,落下一个托盘。
方才被他指使去沏茶的成瑜,恰在此时把托盘搁下。或许是杜晏太过敏感,他总觉得托盘落下的力度,比之平日要大上几分。
杜晏本想着如若原宁真的喜欢,这杂佩赠予她也无妨。反正自己也是个恶毒人设,抢了成瑜的东西转赠他人,非常符合人设了。
然而成瑜的出现,却提醒他一件事。
成瑜同原宁之间,可是电影原剧情中情比金坚的男女主。即便最后成瑜渣了原宁,原宁在死前对于成瑜的感情也是极其复杂的,并未完全忘情。而成瑜作为冷血无情的帝王,最终又在心底为原宁留下一块唯一柔软的角落。
这等感天动地的感情线,杜晏只有时时警惕,才能制止悲剧发生。杂佩在此时代,男女之间常用于定情,那就更加不能让此物落入原宁手中。
“想要也不能给你。”杜晏手一转,又把杂佩系回腰间。
“阿姐,为何?”原宁撅了撅嘴,有些不甘心地追问。
她倒并非不讲理之人,只是觉得奇怪,方才姐姐分明已经有要赠予的意思,却突然改变主意。
“这杂佩对我来说,挺重要的。”杜晏随口解释一句。
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更不用说成瑜本来就是个多于思虑的性子。只见他微微一僵,又若无其事地退出门外。
杜晏心思放在原宁身上,并未注意到成瑜的异常,他只是看向原宁:“不同你说笑了,母亲那边究竟是如何说的?”
原宁也不再纠结此事,直言道:“母亲觉得你下手太重了,担忧大王会因此惩罚你。”
说完,原宁又不屑地撇了撇嘴:“我是觉得母亲思虑太过,阿姐你打原珏,肯定是原珏的错,大王肯定是不会怪罪的。”
杜晏看了原宁一眼,在王后和她的庇护下,原宁并不知隐藏在平静表面的暗潮汹涌。
她虽知晓原王并不喜爱王后,也知道他并非真心宠爱自己和阿姐,但对于现下吴家和王后的危机,却是一无所知。
杜晏并不打算能让原宁得知这些,她性子太过天真,知道内情之后,怕是会在无意中泄露出去,那对于王后或是杜晏甚至吴家都是致命之灾。
他安抚地拍了拍原宁:“对呀,宁儿说得对,母后思虑太过了。”
得到姐姐保证的原宁,安心回到自己殿中。却不料第二天,原王就因原珏之事,大发雷霆。
杜晏行至王后宫中之时,里面已是一片安静,众人噤声,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听起来哀哀切切的很是惹人怜爱。
上首之处,并肩而坐的是原王同王后。原王面色黑沉,眼神中隐有怒火。王后眼带焦急,频频看向殿外。
跪坐于下首的惠夫人,哭得是梨花带雨。一旁的原珏因手臂受伤,连跪坐的姿势都有些扭曲。
寺人扬声道:“长公主到。”
惠夫人闻言引身而起,稽首道:“大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长公主无故殴打我儿,请为妾伸冤。”
杜晏视若无睹,行至原王跟前,行揖礼:“大王。”
原王虽是面色黑沉,却也没当场发作,而是问道:“惠夫人称你当街殴打原珏,你可认?”
杜晏应下:“此事不假。”
“可有辩驳?”
“无。”
或许是杜晏嚣张跋扈的态度,终于触及原王底线,他拍案怒道:“原晏,你身为长公主,不敬父亲,不友爱幼弟,今日定要你依律受罚。”
杜晏却是丝毫不惧,他知晓原王此时不过是色厉内荏,如今大将军尚在边疆,吴家依旧势大。他在此关键时刻,并不会太过得罪王后。
原王如此做派的缘由,杜晏能猜到一二。近来原王动作频频,吴家有所警觉,他借此事安抚王后,以示对吴家荣宠不衰罢了。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很是符合原王此前对于长公主毫无底线的宠溺。
等到王后开口,原王就会借坡下驴,了结今日这场闹剧。
杜晏将原珏的手打断,当然不止是泄愤,原王的反应也在他计划之中。
即便他把原珏的手打断,原王依旧偏袒于他,定是会让惠夫人同原珏心中怨恨更甚,再佐以心腹侍从所进谗言,自是会做出丧失理智之事。
杜晏也不想把原王气得太过,他直接跪下,稽首道:“不知大王欲如何惩一戒?”
原王见杜晏服软,开口道:“当街斗殴,致人重伤,按律当杖三十。不过念在你乃女儿身,且认错态度良好,改为鞭三十,你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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