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几岁？”
“23。”
“23还学生？”
“本硕连读，所以还没毕业。你呢？”
“29。”
“在这边工作？”
“失业了，暂时在这里颓。”
……
月光不错，地上树影斑驳随风飘摇，浅浅的路灯隔很远才见一个，安静的空气中，偶尔传来几声夏夜虫鸣，这要不随便聊点什么，就会觉得安静寂寞到有点暧昧了。
所以他们一路在聊。
到秦然的房子时，他们已经聊到了类似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结婚这个话题。
你看，其实男人之间，熟悉起来相当的快。
秦然开了门，引钱坤进去，指着客厅的沙发，“你在这儿坐一会儿。”
他打开冰箱，今天的咖喱鸡做的多了，刚刚好可以给钱坤吃。他用大碗装了碗饭舀了两勺咖喱鸡上去，一起放到微波炉里打热。
热饭期间，他给自己拿了听啤酒给钱坤倒了杯茶。
“因为你还没吃饭喝酒不好所以先喝杯茶。”他把茶递过去，习惯性的缩到沙发上盘腿坐着，“说到哪了？你说以前有女朋友？”
“嗯有过。”钱坤明显眼馋那听啤酒，却也没说，倒也真渴了，拿起茶咕咚咕咚喝了，“茶不错。”
“为什么分手？”秦然刚经历被分手，有一种迫切寻找革命同伴的心情，所以听到这答案后，马上八卦起来。
“因为她在S城。”
“哦……远距离啊……”秦然嘭一声开了啤酒，大咧咧喝一口，“S城那地方浮华啊……”意思是人家对生活状态要求升级甩了你也正常。
“倒也不是，我分的手。”钱坤放松的倚在沙发背上，开始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个房子。大小，装修，主人品味，家庭大约境况……
“哦？你分的手？”秦然好奇，“为什么？”
“因为鞭长莫及。”钱坤表情淡定，唇角却勾着坏笑。
“唔？”秦然没明白，鞭长莫及是个什么意思？
叮——的一声，微波炉表示饭热好了。秦然站起来，一脸狐疑的去拿。
他刚进厨房又弹了出来，指着钱坤，“你小子说鞭长莫及说的是那个鞭？”他一边说也一边坏笑着看向钱坤下三路。
钱坤冲他眨眨眼，意味深长一笑。
秦然哈哈大笑，继续走进厨房去拿吃的，心说这年头的小孩真是……有才啊。
他把饭放到钱坤面前时，猛然想起钱坤冲他眨的那下眼睛……
明明是男人说荤段子的心领神会，怎么莫名会有一种暧昧的调情的感觉？
再看钱坤，虽然饿了，却仍然礼貌十足的动作优雅的吃着，没什么不正常的感觉……
那么刚刚，是错觉吧……是吧是吧……
钱坤吃完东西，用一种还有吗的表情看他，他只好叹气又热了一大碗……
等钱坤吃了三大碗终于不再那么看他时，秦然内心泪流，这就是传说中猫的吃相，猪的食量么……
“有充电的地方么？”钱坤摸出手机。
“有！”秦然指着插座。
等待出租的过程有点长，两个大男人这么面对面干瞪着看也不大合适，秦然又开始找话题，聊天。
23岁的男人照理说不是小孩了，该懂的都懂了，聊起来基本没什么限制话题了。
“你有过一夜情么？”
钱坤眼睛微眯，似笑非笑，“为什么问这个？”
“就……随便聊聊。”秦然假笑。
差不多是在这个时候，秦然第一次看清楚钱坤。之前外面光线不好，进了屋他吃饭时又微低了头，直到这会儿，他才全身放松，靠在沙发上看他。
他的眉色很浓，颇有一种斜飞入鬓的东方美感，瞳孔颜色也很深，如果他不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隐忍，深沉，强大，桀骜，看不懂这一类很边缘的词，他的唇很薄，可他很喜欢笑，唇角往两边一弯，又有了些许俏皮的感觉……
这人，挺让人有研究的欲望。
“你的菜味道很好。”钱坤视线落在秦然修长的手指，“很特别。”
“那当然。”秦然想起自己亲手种的菜，颇有一番自豪，“这可是天底下独一份，在别处吃不到的。”
“哦？那么，”钱坤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缓缓倾身，“我的荣幸。”
秦然现在抱着啤酒罐盘腿坐在沙发上，钱坤就这么挨着他身子往下……他闻到他身上浅浅汗味，掺着肥皂的淡香；他好像离的太近了，呼出的气息绕在耳边，有点痒；还有他的声音是不是太过暗哑了，好像某种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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