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可爱!
云起翻个白眼给他,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快去干活儿,多挣钱才是正经!”
本来大把大把的挣银子,就已经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儿了,如果挣得还是仇家的银子,那就更值得高兴了。
这个可比画符来钱快多了,他现在的状况,十天半个月能写一个“福”字就不错了,能卖几两银子还不好说,可倒卖凭票……哼!大和尚从早写到晚,都挣不到他这么多。
从六岁的时候起,大和尚就没他会挣钱,现在也一样!
回头他就拿着长公主那儿挣来的银票,到大和尚面前炫耀去。
说起长公主,云起其实有些不明白。
赛马场的事儿,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点儿都不复杂。说起来长公主也是能人,怎么就拖到现在都解决不了,反而昏招一个接一个,弄得越陷越深。
这件事能有多难?
那些普通赌客的钱,或者死不认账,或者给兑银子,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那些世家子弟,第一时间就该光明正大的见一面,说个清楚明白,是人情就大大方方的认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记得前世那个人和他闲聊的时候曾说过,欠这种不疼不痒的人情,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事。
有些官场上的老油条,还会故意欠对方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然后借此拉近关系,开始走动,逐渐亲密起来。
若长公主聪明一点,甚至可以借着此事,不动声色的结出一张关系网来,比她损失的那点儿银子,可强的多了。
说到底,是这辈子顺遂惯了,坚决不肯认输、不肯低头,不肯再吃一点亏,甚至连面子都不肯丢一丁点儿。
可是越是越这样,才越容易将里子面子都丢完。
……
青一几个离开不久,莫徐小和尚就来了:“小师叔祖,秦将军又来了,又带了好多好多好吃的,还有蔬菜水果,您要不要去见他?”
云起虽然很想知道莫徐口中“好多好多好吃的”,都有些什么,可是这会儿他正躺的舒服,实在懒得动,问道:“你跟他说了,我在闭关没有?”
云起这段时间又是练符又是练手印的,对外一概说在闭关。
莫徐点头道:“说了啊!秦将军说,你要是还在闭关,他就不打扰了,还让我给你说一声,他明天来接你和太师叔祖入宫,大约申时初过来,最晚申时末就要出发,让您提前准备一下。
“啊对了,秦将军还问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他明天顺道带过来。”
云起正要说“没有”,忽然见莫徐脸色微红,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于是问道:“问谁有没有想要的?”
莫徐嘿嘿直笑:“问我和莫急,嗯,还有小师叔祖您……”
“你们说了?”
莫徐挠挠光头,呐呐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就是说了。
云起扶额,他都忍不住要佩服那个傻大个儿了!
要知道苦度寺的和尚规矩很好,除了化缘从不问寺外的人要东西,莫徐莫急会向他张口,就是完全将他当了自己人了。
真不枉他三天两头就跑一趟,每次搜罗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把这些小和尚们一个个笼络的死死的。
真是,闲不死他!
见云起有一阵没说话,莫徐不安的抓着手指,怯怯道:“那我去和他说,我们又不想要了……”
云起屈指,在他的光头上敲出一个清脆响亮的脑瓜崩,然后穿了鞋子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一张宣纸。
拜他那个小气师傅所赐,他只能用朱砂在宣纸上练符,以至于他人生的第一张符,就是宣纸上这个比铜板还小一圈的“福”字,看着寒碜无比。
更膈应人的,是它周围还画着好几个失败品。
这样的“福”字送给人贴大门上……云起发现他的脸皮还是不够厚。
于是翻出前几天剪窗花的剪子,将那个可怜巴巴的“福”字抠了出来。
铜钱大的福字,写在形状不规则,边角参差不齐的宣纸上,就更寒碜了。
云起有些心虚,随意折了几下交给莫徐,道:“你去把这个送给秦将军,就说是我画的平安符。”
见莫徐拿了“福”字要走,云起又有点舍不得,这东西虽然看着寒碜,可也是自己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要是给糟蹋了,那他“哐哐哐”的头疼了一个多时辰,岂不是白疼了?
拉住莫徐交代道:“和秦将军说,这平安符找个荷包装起来,自己随身带着也好,送人也好,切记不要沾秽物,最好也别沾水,否则就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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