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凡双手端着书本站起身,嘴巴一开一合,原来是叫人朗诵课文。
三班和五班是一个语文老师教的,那老师长的眉目如画,又会打扮,真正称得上是美女老师,可是性格却不是那么好,说话带点刻薄,丝毫没有文学人的气质,喜欢挑剔,讨厌差生,对于乐宇这种语文一塌糊涂的人来说,视他更为眼中钉肉中刺,拉班级平均分的后腿。
那边林奕凡加大了朗诵的声音,一句古文断断续续的传入乐宇的耳朵里。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而林奕凡又不同,他成绩好,语文水平高,一手作文更是写得妙笔生花,每每看得林狮子都要拍手叫好赞不绝口。对了,林狮子就是那个美女老师,姓林,狮子是乐宇私自给她取得外号,因为她每次对着乐宇说话都像是河东狮吼。
哼,都姓林呢,一家的吧!乐宇在心里嘟嘟囔囔。
林奕凡还在那儿读,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韧,变作旦夕间。说的就好像是他们两个人,乐宇是那方厚的磐石,林奕凡是断了丝的蒲苇。
就这样,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乐宇仇视的怒火烧到了刚读完古文坐下的林奕凡,像是有感觉一般,他慢慢转过头,看到站在外边的人吃了一惊。
“诶?”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想要嘉奖他一番的林狮子听到了,“你怎么了?”林奕凡夸张地做着口型,挤眉弄眼的换了几个表情,似乎是询问又似乎是在怀疑他逃课,还有几分担心的。
“林奕凡?”
林狮子喊了他一声,林奕凡没听见,一门心思都放在门外了。乐宇见到那人对自己小动作的招手,没打算理会,转身就准备走。
“你在看什么?!”林狮子的声音突地增大,整个教室里面都安静下来,乐宇也被吓得愣住了,侧着脑袋忍不住往里面看过去。
这个时候恰巧林狮子也跟着林奕凡的视线往外看,一张俏脸瞬间拉了下来。乐宇在心里吐了吐舌头,想溜,被后面尖锐的声音刺得整个背脊都在颤抖。
林狮子收回往外看的视线,故意加大音量对着下面一副低头认错模样的林奕凡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别总和某些不伦不类的人呆在一起,误了自己的前程。”
乐宇站在原地静静地想了会儿,随即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他是配不上林奕凡,从头到尾都不配跟他在一起。林奕凡可以上名牌重点大学,自己只能上个普通的小二本,还拼死拼活贴上脸去要跟那人呆在一个城市,林奕凡可以进世界五百强的大企业,还做到高管的位置,自己奋斗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小职员,最后落得个被人抛弃的悲惨下场,恐怕那人还会在心里庆幸,庆幸自己死了,不会再纠缠不清。只不过,上天给了他乐宇一个重生的机会,林奕凡,这一世,你休想过的那么轻松快活。
林奕凡看见乐宇走了,想起身追出去,抬头看到林狮子一脸的严肃,复又乖乖坐了回去。他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乖宝宝,也是个聪明的人,懂得怎么逆来顺受,怎样才会讨老师开心,怎样做才对自己最有利。
乐宇心里气不过,走到操场上想跑两圈发泄一通,刚好碰上了有人在那儿做体能训练,原来是跟他们一届的体育班特招生。
乐宇一眼就瞄到了在最前面做俯卧撑的刑新,人如其名,全身黝黑的皮肤,庞大的体型,健壮的肌肉,真就像个没有进化成功的大猩猩。体育的特招生大部分都是神经大大咧咧的,说话不会瞻前顾后,刑新更是大老粗爷们儿一个,碰上当时的奶油小生乐宇,自是彼此都看不对眼,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但因为交集不多,也没有结缘太深,高中三年两人也没有再联系过,乐宇却对他印象深刻。
刑新本性不坏,只是一根直肠子通到底,说话直来直去,更不会讨好别人,所以没有很多人愿意和他相处,以前的乐宇也是对他不屑的,现在想起来,都是当年的小孩心性罢了。就好像被一个小群体孤立的人,你在旁边看着,也没有理由不去孤立他,否则就会受到大众的质疑。
乐宇手扶在单杠上轻轻敲打着,他突然生出一股欲/望,想上去和刑新交谈。
还没等他行动,一个球就向他脑门砸了过来,乐宇一时无措,站在原地忘了动,心里想着万一砸傻了怎么办,万一砸到了眼睛把眼弄瞎了怎么办,万一,万一砸到了耳朵聋了一只怎么办?
预期中的痛感没有降临到他脑袋上,只见刑新接住了那个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吼他,“关键时刻发啥愣啊,见到球来了也不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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