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研皱着眉好像脑袋里一直在计算什么，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什么？”
“向黎的高利贷到底借了多少？”
“什么？！”这下温研彻底抬起头来了，眼神疑惑，表情复杂。“你说向黎借了高利贷？”
“你不知道？”乐宇有点惊诧。
这时电梯上方的红色数字在三十六层停住，银白的金属门缓缓而开，迎面一股暖气就扑到乐宇脸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的工作室，很现代，已经有不少员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门口右边有很多新搬上来的桌椅和计算机，有几个工人在整理。人多耳杂，温妍适时闭口，摆出平静的面容迈出去。
乐宇跟着温妍拐过旁边的走廊，进了第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内宽敞明亮，纤维地毯踩在上面几乎没有声音，豪华的办公桌靠窗而立。两人走进来，正趴在办公桌前忙碌的人抬起脸。西服笔挺，头发梳理的很整齐，鼻梁上的金框眼镜灼灼发光。他看到温研进来立马露出亲切的笑容，“妍妍，你过来看看企划书改成这样行不行。”
温妍收起拉的巨长的脸也跟着笑起来，“你看行就行，一会儿你先出去帮我给新来的员工开个会，我这有急事要跟乐宇谈。”她靠到金框男人旁边噌噌他，动作轻柔温顺。
刚刚还一脸沉闷的乐宇顿时被眼前的画面惊住，天下奇观，温妍小鸟依人了！以为自己看花眼，又努力看了一眼，温妍还是甜腻腻的靠着男人。
金框男人从座椅上站起来，亲昵的揉揉她的脑袋，又怪异的望了乐宇一眼，转身出门。
“你老公？”
“你老土！那是男朋友好不好。对了，你刚才开的那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赶紧过来帮我核对一下账本，你学数学的，对这个在行，这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我眼花缭乱的，真伤眼啊。”温妍从办公桌的一角翻出一摞A4纸递给乐宇，恢复正常状态。
“什么玩笑？我没开玩笑。”乐宇认真的对着她，本来以为她知道这件事，原来向黎连公司合伙人都瞒着。
温妍也抬起脸看他，抿抿嘴想了一会儿，终于脸色严肃起来，“这事是谁说的？”
“向洁。”
“……那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不是可能，是确定。”乐宇略显无力的坐到沙发上，“今天上午你见到那个老者的时候他什么态度？有没有非常恶劣？”从向黎眼神中透露出得恨意，他一定是对那个大伯各种不满，要是再牵扯官司，只能是小事化大。
“你是说向黎那个跟瘟神似的爷爷？”
……看来不止乐宇认为那是他爷爷。
“那个应该是他大伯。”
温妍揉揉脸捏捏额角，脸色不太好看。“他借高利贷还瞒着家里人！！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死小子！有没有他这样的！是不是有自作主张癖！”
乐宇张张嘴，想解释不止瞒着家里，还私自抵押了房屋，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说了，再继续说就把他的私事都扯出来了。“你们公司扩容需要多少资金？”他走过来扫一眼温妍拿出来的账单，果然很密集。
温研弯腰坐下沉思了一会儿，“起码四五十万。”
“四五十万？？难道今年新增了很多员工？”05年还没有经济危机，也没有通货膨胀，四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
温研点点头，“差不多一倍。”过了一会儿她又抬头说：“向黎去见他那个瘟神亲戚了吧，你帮我整理一下这些东西，我打个电话。”乐宇接过桌上的流水账，温研就起身走到旁边去了。
“喂，易斌，是我，温妍，你在哪？……嗯好，我找你有事……好的，我晚上过去。”
太阳落山，暮色降临，灯光迷乱的城市中车辆拥挤起来。马路上不断的鸣笛声产生剧烈的噪音污染，只是这些杂音距离上空百米之处很遥远，也穿不透那层厚重的玻璃。
乐宇终于把手上杂乱的东西整理的有条有序，他伸手敲敲差点痉挛的颈椎，把之前的扔到一边。真是搞不懂，温研和向黎都是学艺术的，怎么差距这么大，一个虽然好爽热情，但是风风火火完全没条理，一个做事稳重章程到不行。乐宇还真是很想知道，当初向黎是本着什么样的心理决定跟她一起合伙开公司的。
此时温研已经出去了，从电话里听应该是去找易斌去了。关于高利贷的事，向黎瞒着温研或许有他的理由，自己一时糊涂说漏嘴，不知道会不会给他造成别的困扰。
乐宇从椅子上站起来，冷不丁的身后某个位置有点别扭，看来昨晚还真是过激了，一天还没好。他习惯性的掏出手机看时间，刚好有条短信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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