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战本来并不是十分期待盒子里的东西会有多珍贵,古有买椟还珠之说。虽然故事中的主人公在世人看来做了一件连猪都瞧不起的事情,但是我们也可以看出珍贵的东西一般都会放在同样精致的容器中。那拿一个鞋盒子装着的,连主人都觉得不珍贵的物事还会稀有到哪里去呢?当然欧阳战一贯的尝常识是不会错的,但是谁让他遇见了亦祈这个稀有品种,自然不能用常识衡量。
当盒子接触到欧阳战手的那一刻,欧阳战为之一振,是什么东西?只是紧紧靠近就让人神清气爽?他正色了,“这位先生,我们里面谈。”不容拒绝的语气,连一贯的温柔消失不见。亦祈被他突变的神色吓了一大跳,但是本能的点点头,撇撇嘴还是跟着欧阳战进后院了。
别看前厅的药店门面很小,后院倒还挺大的,亦祈跨进后院的院门,一股清新的绿意就透体而入。现在正直冬末初春之时,万物都还处于将醒未醒之际,能在这里看到一院子的绿树真另人惊奇。这片树中樟树居多,有桂树、正抽着小芽儿的广玉兰。。。还有少部分是亦祈不认识的树种。它们伸展着枝条,相相互间小心翼翼地触碰,仿佛整个神州大地的春意都聚集于此,催生了它们。
这些是怎么种出来的啊?亦祈不解,以后要好好问问,然后回去打点一下我的父神殿。
“请坐,”在亦祈恍神的时候,欧阳战就把他带到了会客室,“钟叔,给客人上杯茶。”
“是,二少。”门口有个声音应道。
“哎?”亦祈隔着小方桌戳戳对面的欧阳战,“你家挺有钱的啊?”无怪乎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亦祈都能看出欧阳战家是有钱人,因为在这个小小的会客室里,摆放着地所有东西在亦祈眼中都是古董:不知什么年代的青花瓷瓶,传承几代的老旧红木家具,不知什么年代的茶壶散发着一种远古的气息。
“呵呵,真是失礼,”欧阳战好脾气地笑笑,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纸质物,递给亦祈,“这是我的名片。”
亦祈接过一看,实在是他见过最简洁的名片了。别人的名片都会在上面注明现任什么职位、获过什么奖项等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大的才能。但是这张名片就在长方形白纸上写了两行字。第一行:欧阳战,第二行:手机号码:15XXXXXXXXX。
亦祈偷偷的从自己的裤袋中拿出手机,按了按。紧接着“叮铃铃。。。”一种酷似家中固定电话的铃声在欧阳战身上想起,亦祈眨了眨眼,不止整间屋子复古,欧阳战这个人似乎也挺复古,住着复古的房子,穿着复古的衣服,用着复古的手机,现在外加复古的音乐。。。
也难怪亦祈会这么想,欧阳战的装束似乎真的不是一个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青年的服饰。简洁而无一丝点缀的青色长袍,趁着脸上无奈而带点宠溺的温柔就如落入画中的翩翩佳公子,温润的双眼印着亦祈清晰的身影,与亦祈同样的杏眼竟似乎可容纳百川、演绎着不同的神彩。如果手上再添一把扇子,或是墨色长发披肩而下的话亦祈真会以为是古尸复活。只是现在手上拿的是一部老式手机。。。
真是破坏美感!亦祈心想,按下还在呼叫的手机,此时欧阳战的手机铃声也停了。
“这是你的手机号码?”对面传来温柔的声音,嘀嘀嘀的按键声显示主人正在把它存入联络簿。
“嘿,谁让你记了?”亦祈仿佛心事被看穿般恼怒,“我只是想验证你给的号码是不是真的!”
欧阳战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这位先生,请问您贵姓?以后也方便我们之间的交易?”完全转化的正襟危坐。
交易?亦祈再一次为他把目的给忘记而忏悔,想想也是,现在中药店难找,有有固定的买家也不错。“我叫萧亦祈,上草下肃的萧,天若有情天亦老的亦,祈祷的祈。”
萧亦祈,欧阳战在心中默默刻下这个名字,神秘的长着娃娃脸的青年。
“言归正传,我们现在该谈谈人参的事情了!”亦祈这次可不会在忘记此行的目的,那可是下个月的口粮啊!
“那好,萧先生,”欧阳战面上的温柔之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商人拥有的精明,“可否问一下这——”欧阳战指了指小方桌上的鞋盒,“宝物您是从哪儿得来的?您知道我们不会收来历不明之物?”说着随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
“这个欧阳先生就不需担心,这是我在老家的山林中无意间挖出来的,”亦祈开始编故事,“我说这是人参吧,家里人都不相信,还说这是一支普通的萝卜。如果不是最近。。。”亦祈打住话头,意识到自己有些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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