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辞却突然觉得无所谓了,将身体异样抛之于脑后。他一直在床边守着季枭。主角比他早死的情况,他也经历过,只是不出半月,他也会莫名其妙地死去。
反正都是将死之人,又何须管那么多?
只是他对季枭多少事有些愧疚的,他们的不在是反派与主角。季枭对他的依赖,最后还舍身救他。阮映辞很是感动,却又愧疚,对一个尚还是十五岁孩子的愧疚。
下一世再好好待他吧!
阮映辞怜惜季枭的遭遇,出于良心的怜悯。
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鲜活的,他的经历与遭遇再不是只言片语就能代表的。一个孩子为何要遭遇这些?季枭与阮燕虹的生活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阮映辞想了很多,他就那样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季枭,什么也不做,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来世。
可他又有些恐慌,怕自己没有来生。上一世死时,他总觉落下了什么东西,而这东西直觉与自身性命相关。
不过阮映辞也只是想想罢了,他甚至有种主角不在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的虚无感。他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未曾注意到自己眼中的猩红越来越亮。
那日,桃夭当着阮燕虹的面,挖了阮飞鸿的金丹。之后,她又受了许多刺激,如今已是神志不清,嘴里不是念叨着“阮飞鸿你不得好死。”就是“滚开,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快滚开,给我放开阮飞鸿!!!”
两百年来,阮飞鸿是第一个包容她的人,忍受她娇纵蛮横的脾气,忍受她的随心所欲。纵使她一心想要登上家主之位,但她可以不要阮映辞,也一定要阮飞鸿。
若父母死了,她会悲伤,因为她少了一个自己需要的人。阮飞鸿于她亦是这个道理。不为其它,只因她需要阮飞鸿这样一个会无条件容忍她的人的存在。
阮燕虹疯了,家主、主母白发丛生。
阮映辞看到阮燕虹时,她正被主母抱在怀里。
阮燕虹的情绪渐渐被安抚,片刻后她就睡了。而主母仍旧是抱着女儿不松手,母女依偎,很是温情。主母看了一眼阮映辞,并没有说话。
而一旁的家主此时面对阮映辞却是觉得尴尬。
阮映辞只瞧了一眼便离开,只是主母脸上的释然在脑海里挥散不去。或许对与主母来说,阮燕虹尚还有命在已是幸事。
无论这一家三口曾对阮映辞有多么不善,但至少他们此刻是对的。
严父慈母,皆疼爱着阮燕虹。纷争远去,这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其中气氛羡煞旁人。
阮映辞回到客房,看着依旧未醒的季枭,却是叹了口气。
也不知是叹自己的命运,还是其它。总之,他也曾感怀过日后的生活,他会有自己的双修道侣,两人恩爱和谐,幸福美满。
钧天城有清净道君和邵衡坐镇,阮映辞已无再待下去的必要,于是他想带着季枭先回归凤山。
然而就在他推开门的瞬间,立马就察觉到了屋里不对劲,有人来过!!!
第47章
阮映辞目光敏锐, 扫过屋内,接下来, 发现桌上有一物。
匕首把纸条钉在桌上。
他皱眉,靠近那圆桌, 他指尖萦绕真气。霎时,便有一道流光夹杂着寒气射向那匕首。
只见那匕首瞬间结霜、下一刻竟是碎裂了。
而阮映辞取下纸条,却见上头一行血字:我所失去的,他日定当加倍索取!!!
纸条上只有这么一句、未曾署名,阮映辞对此不以为意。他手中纸条须臾间就化为了粉尘,风一吹就散。
他捏诀,眼前便多了个纸鸢, 他这是传信给大徒弟邵衡。
钧天城的是是非非,他本不该参与。他为了季枭才留在钧天城,可如今横生变故, 季枭的生死都成未知数,他已无再留下来的必要。
况且季枭生死是个未知数,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生死也是个未知数。主角当前, 性命当前, 他哪还有空关心这莫名其妙的纸条?
阮映辞小心翼翼地扶起季枭,双手穿过他的膝弯,想抱着他走。
他始终认为季枭还只是个孩子, 重不了多少。却不想一起身,季枭没动,倒是他自己一个不留往床上栽去, 压在季枭身上的姿势极为狼狈。
“砰~”的一声,很响,却是阮映辞额头撞在冷硬的床板上。然而,他最先想到的却不是捂住额头痛处,而是立即撑起撑起身看季枭醒了没。
方才那情况,哪能入外人的眼?
季枭自然还是昏迷状态。阮映辞松了口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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