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君听母亲说过此事,于是也就和季枭多说了几句。
重渊道君看上了那魔修,这事为仙剑门所不耻,所以才有了那般传闻。尔后,不知为何,那魔修修猛增,与重渊道君比肩,夫夫两人携手,在当时可谓是无人能敌。仙剑门无可奈何,只得放弃重渊道君。但好在夫夫两人选择归隐、远离红尘世事,此事便也就此揭过。
然而数年之后,这事再度被提及。剑修与魔修结为道侣,却对彼此没有任何伤害,反而那魔修修为提升地飞快,此事一直是未解之谜。
合欢宗宗主也甚是不解,想必是重渊道君改造了合欢契。
季枭握拳,摩挲掌心。重生后,掌心莫名奇妙地浮现龙灵契的图腾,他也曾怀疑,但既然连重生这种玄乎其乎的事都发什么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重生之前他就有私心,重生之后这龙灵契让他愈发坚定了找阮映辞的想法。
既得命魂之契,必定生死相随。
季枭思及许久前阮映辞说的关于阿飘的话,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复杂,心中的感觉很是微妙。
那阿飘幼时混过乞丐堆,颠沛流离,被人弄断手脚和经脉,甚至是被天一道君带进青鸾派,尔后一路飞升至化身期等经历,和他前世一模一样。
但阿飘的身世却和他不一样。
季枭无父无母,一醒来便是在乞丐堆里了,而八岁前的记忆全无。他不知生于何时,生来何人,只因一把袖珍木剑上刻着“季枭”二字,于是他便管自己叫季枭了。
重生后亦是在乞丐堆里醒来,他有前世的记忆,自然不会让自己再落得个筋骨断裂的下场。
两世稍稍不同的地方是,他重生后醒来的地方恰是在钧天城。而当时,钧天阮家主母正好在找一个叫季枭的孩子,于是身边的乞丐就将他推了出去。
那时,他只想找到阮映辞,却不想就是这样阴差阳错,之后也知道了原来阮映辞就是钧天阮家人。尔后,他报名青鸾派的招徒大会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对于阮映辞,季枭心中有疑惑,于是试探地问:“那阿飘现在在哪里啊?”
季枭语气拿捏地很好,软软地声音,半分颓废,半分希望,好似正在等那阿飘的救赎一样。
阮映辞怎么也会往季枭重生那方面心想。他不假思索地道:“不在了。”
但他想着要安慰季枭,又道:“那阿飘虽不在了,但他那股坚韧不拔,勇于同命运抗争的精神却长存于世。”
现在的阮映辞约莫是这种心态,对季枭的遭遇既有一丝窃喜,又有一丝愧疚。
经历过此事后,季枭的修真之路,必定不会长远。这与阮映辞最初的计划殊途同归。
在程源还未准备好季枭的房间前,阮映辞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寝房。
而季枭躺在阮映辞的床上,眼中星光愈发闪烁。他抱着被子蹭了蹭,一脸满足。
这寝房里的摆设倒是出乎季枭的意料,无一灵器,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却一个不少,且都是普通之物。
修真人士并不需要用笔墨纸砚,房中,也多摆放有益于自身修炼的东西,或极具灵气的东西,然而师父的做法却显得格格不入。
季枭打量这房间,暗暗思忖,师父与众不同,这些东西怕是他用来摆设的,就为了给自己添一股典雅之气。
如此想着,季枭竟痴痴地笑了,较之于记忆力的阮映辞,眼前这位则更加亲切、真实。
“你笑什么?”
阮映辞站在书桌后,眼神古怪。
季枭忙摇头,却不说话。他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书桌。
桌上凌乱,砚台、笔架下都压着一摞纸,上头似乎还写了东西,满满一纸的笔墨。
他好奇,却见师父将那摞纸整理好、藏进了储物空间里。
季枭抿唇,他盯着阮映辞中指上的纳戒,不由地抓紧被子。
以他现在的废物模样,纵使好奇又有何用!!!
他见师父手中凭空多了一颗巴掌大的夜明珠。阮映辞行至博物架前,放上去的时候甚是珍惜。
他听师父忽然道:“你先休息片刻,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
这话脱口而出,郝然是质问的语气。他见师父转身不解地看着自己时,才惊觉自己的话后,很是懊恼。
“师父,你进寝房后就把我扔一边,只顾着忙自己的,如今好不容易忙完了,你又要出去。”
他当机立断,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顿时眼中嗪着泪光。师父心软,最看不得自己这般泫然欲泣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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