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辞心里想着季枭还在房里等着他,于是匆忙赶了回来了,身后带着两弟子。
这两弟子和季枭的年龄相仿。
青鸾派虽有丹修,但并不多。一是丹修之路难走,二是青鸾派不重视,故丹修苑统共才三人。
丹修老者昨日闭关,只留下两弟子。其中一弟子叫秦煜,与季枭同岁;另一名弟子叫周梓行,约莫十二岁,是今年新招进丹修苑的。
丹修苑内,两弟子在嬉笑打闹,甚是欢快。阮映辞初见两人时,很是诧异。这不就是昨个儿守门的那两弟子么?
周梓行一见是阮真君,立马就要上前,热切地问好,但却被秦煜逮住了衣领,他走不了。
阮映辞看着秦煜见到自己后瞬间收敛笑容,他面上并无变化,依旧清冷淡漠。
这时,秦煜将师弟拎到身后,他弓身朝阮映辞行礼,道:“丹修苑大弟子秦煜,拜见阮真君。”
周梓行何曾见过师兄这般严肃的时候,他一愣,也连忙朝真君行礼,“丹修苑二弟子周梓行拜见真君。真君……哎呦!”
他本是想问真君来丹修苑有何事?却不想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师兄踢了一脚。
方才地嬉笑场面,转瞬就变成了这般微妙,三人之前气氛尴尬。
阮映辞见秦煜的小动作,依旧面无表情,也并未说什么。只是他心中却很纳闷,自己就这么吓人?
他尽量让自己清冷的声音变得和蔼可亲,道:“你师父可在?”
然而话一出口,声音并无变化。
“家师今早开始闭关,不知真君找家师有什么事?”
秦煜偷瞄了一眼阮映辞,见他脸色如常,也就暗暗松了一口气。
“无事。”
阮映辞摆手,只是有些失望,遂转身,准备离去。却不想此时,周梓行说话了,秦煜拦都没拦住。
他道:“真君是不是为了丹药的事情?这个我大师兄也会啊,他从小就跟着师父,学得可通透哩。”
言语之间,隐隐透着一股自豪。
那周梓行说罢,还扯了扯秦煜的袖子,道:“师兄,你说是不是?”
阮映辞转身,却见秦煜被这话弄得红了脸。
他皱紧地眉宇舒展开来,道:“你们且随我去清廉殿。”
用真气温养季枭的身子,终究是不能长久。有个丹修的弟子在旁也是好的。
于是三人就这样去了清廉殿。阮映辞带着两人进了寝房。
而季枭此时下床倒水喝,他一愣,见师父眉梢带着喜色进来,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自己能下床走动,他索性也就当做无事般,继续手中的动作。
阮映辞温声道:“你还是去床上躺着吧。”
这语气绝不是同旁人说话的语气。让尚还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真君寝房的秦煜十分惊讶,却不想就是愣神的片刻,他被周梓行拉了进去。
季枭面色苍白,阮映辞为他渡了一阵子真气,他脸上的血色才慢慢恢复。
季枭道:“谢谢真君。”
语气有些生疏。
季枭对阮映辞的称呼变了,连声音也再不似从前的软糯。阮映辞只当他此次受到的打击太重,也没有太在意。
阮映辞将秦煜和周梓行带来,一则是辅以丹药给季枭治疗,二则是三人年龄相仿,给季枭解闷。
于是他对秦煜和周梓行道:“你们暂且就住在清廉殿。”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三人各有心思。
周梓行率先表态,十分欣喜,“好啊,好……”
秦煜猛地上前,捂住师弟的嘴巴,朝阮映辞道:“师弟年幼无知,还望真君见谅。”
说着,他下意识地捂得更紧。
周梓行呜呜直叫,险些喘不过气,便一脚蹬在师兄的脚背上,用足了力气。
秦煜吃痛,一把推开周梓行,当即想骂人,却又想着这是清廉殿,只得将骂人的话生生憋回去。
而周梓行离得老远,火上浇油,还朝师兄吐舌头,扮鬼脸,“略略略~”
一时间,秦煜面上的表情五彩纷呈,憋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就骂了声“幼稚!”
阮映辞却被这师兄弟的样子给逗乐了,不由得轻笑一声,面上虽还是表现得清冷淡漠,但眼中笑意盈盈却是掩盖不住。
然而,始终低着头的季枭,此时却眯眼。他听到了那声颇为愉快的笑声,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拼命忍住心中翻滚的戾气。
下一刻,他抬头,微笑,左脸颊的梨涡都显露了出来,一脸灿烂,问:“他们是?”
秦煜和周梓行收敛姿态,心无芥蒂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阮映辞很是欣慰,说到底季枭不过十五六岁,跟同龄人相处有助于他身体和心灵的恢复。
52书库推荐浏览: 香酥鲫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