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和周梓行虽如此反复无常,但胜在没有心机,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阮映辞到乐得和这群晚辈生活在一起。
丹修苑两弟子尚未辟谷,季枭与普通人无异,这午膳就不能不吃了,但青鸾派里未辟谷的弟子都是服丹药充饥,恨不得将所有时间都用来修炼。
阮映辞倒是不忍心季枭只吃丹药,于是他嘱咐了一门内弟子,让他下山去福锦楼一趟。
估摸着现在也该回来了。
那弟子,是他出门的时候随便逮着的。这人好死不死就是蓝真君的三弟子。
于是午膳由四个人变成了五个人,因为蓝真君来了。
蓝真君比阮映辞受欢迎,秦煜和周梓行在阮真君面前总有一丝拘谨,但在蓝真君面前却是毫无隔阂。
阮映辞冷漠地看着掌门师兄,见他笑得和蔼可亲,不由得腹诽。
他猜不透掌门这笑面虎下的心思,但掌门每行一事必定有自己的目的。
这不,蓝真君落座还没一会儿,就旁敲侧击地说起了阮映辞收徒的事情。
阮映辞打着哈哈,只当自己没听懂掌门的意思。
然而,这次掌门的态度没以前坚决,他寒暄几句后,也就离开了。
阮映辞只觉得莫名其妙,也开始思虑如何才能说服师父收徒一事。
季枭出去转了一圈,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阮映辞见他时不时地笑一下,甚是欣慰,但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季枭再不似以前那般粘着他了。
季枭那日见程若源和丹修苑那两弟子弟子时,笑得那叫个灿烂,然而从那之后却是对自己疏远了。
阮映辞觉得很不是滋味。他尚还是编剧时,曾改编过一本宫斗剧本,而他现在的心情,简直跟那失宠的深宫怨妇一模一样。
这点心思,碍于颜面,他还只能憋着,不能说出来。
阮映辞房中有口浴池,正好用来给季枭样养身子。药浴已持续了半月,但季枭的身体却并不见好转。
这让阮映辞很是忧心,却又无可奈何,这怕是季枭的心病造成的。
时至酉时,阮映辞刚将浴池里的水换了,秦煜带着周梓行正好进屋。
他们两人过来补给季枭的丹药,秦煜毕竟经验少,他也不知季枭到底是什么原因。
半月来,丹修苑的两弟子在阮真君面前不再事事拘谨,但也没有亲近多少。
屋内有季枭在,阮映辞只叫他们将丹药拿过来,就没再理会了。
他对季枭药浴的事十分上心,不曾假手于人,毕竟是季枭救了他一命。
阮映辞取出一青玉瓶,手掌翻转,霎时真气萦绕。
青玉瓶里头的丹药一颗接着一颗滑了出来,竟是停在了他的两手间。
只见丹药转动,一点点地在变小。
浴池正上方,白玉千流壶悬在空中,往浴池里注水。
阮映辞专注于浴池,也就没注意屋内其他三人了。
秦煜和周梓行走到门口时,季枭突然说了一句,“将门关上。”
之后,他看着浴池边站着的人,白袍微扬,周身灵气浮动,竟是入了迷。
他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右手碰左手,下意识地摩挲掌心。
待阮映辞将一切都弄好,他才开始靠近浴池。
阮映辞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蹲下来试了试水温,转头问:“你来试试看行不行?”
然而,他一转头,却见一室水汽氤氲。季枭早已脱了个干净,正背对着他,将衣服挂在屏风上。
阮映辞愣神,见季枭转过身来、毫无顾忌,他下意识地收回视线,将头转回来。他盯着冒着热气的水面,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下水的台阶就在他身边,余光瞥见季枭从身旁走过,自然而然地也就见到了男性独有的特征物件。
阮映辞“噌”的一下站起身,察觉自己反应过大,便咳了两声以作掩饰。
季枭每回药浴时,阮映辞都在屋内守着。这会子他也不好出去,于是想着去塌上打坐。
他道:“你且泡一阵子,有什么不适就叫我。”
他转身绕过屏风,边走边说话,步子比平时迈得大。
却不想此时,季枭叫住了他,“师父。”
阮映辞尽量让自己的反应自然些,他转身,见浴池的水位到了季枭的胸前,这才松了口气,但浴池清澈见底,他仍旧不敢乱瞟。
他的声音如常,“何事?”
季枭忽然往阮映辞这边游过来,他趴在浴池边缘,问:“师父一起吗?”
他目光纯粹,羞得阮映辞老脸一红。“不了。”
他嘴角微微抽搐,镇定地说出这句话后,就赶紧去塌上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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