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有多怕,多怕阮映辞从此就拿着那枚扳指逃走,这一世他与阮映辞有着羁绊,可下一世呢?他去哪儿寻他?
从阮映辞离开到现在,已有五个时辰,不知此时追过去还能否追上。季枭捏紧手中的剑,那是师父赠地银轮。师父的本命法器是白玉千流壶,定是不会用银轮,他……
他站在校场上,胡思乱想,与台下的众人格格不入。就在这时,程若源忽然收到天一道君的传信叫季枭去一趟青鸾峰。
季枭很是雀跃,昨日天一道君念在他与阮映辞的关系,便将阮映辞要下山的事情告诉了他。今早,他也是因此才笃定师父一定回来找自己。此番,天一道君莫不是准许他下山去追师父?
此次的比试是为了让杂院弟子晋级,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林子涯受蓝掌门的吩咐,终会要提拔几个弟子。季枭参与比赛,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所以校场的比试仍在继续。然而等季枭到了青鸾峰后,才发现此行怕是与自己所想的相差甚远。
天一道君怒斥:“现在门内外弟子都知道了阮真君假闭关真下山,是怎么回事?”这一怒,差点将季枭一掌拍飞下山,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人是自个儿徒弟的徒弟,自己这个做师尊的不好插手。“话说你今早拦着他是作甚?要不是程若源几个在,你是不是就此不让人下山了?”
季枭被训斥地哑口无声。
阮映辞此行走得隐秘,乔装了一番,却在下山到渡口离开的时候,被人瞧出了身份。瞧出阮真君真是身份的外门弟子曾见过阮映辞,他就是曾经那名受真君吩咐,护送季枭道钧天的外门弟子。外门弟子不知阮真君此行的重要性,不小心说漏了嘴,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这话又恰好被剑修谷的杂院弟子听去了。
早前,季枭负气离开清廉殿,回了剑修谷杂院,收获一大票小弟的崇拜。季枭略用点心机,于是阮真君和季枭的关系就传遍了整个青鸾派,如今却是反受其害。季枭抿唇,眼中情绪翻涌,今日比试的间歇,那帮人中的领头小弟向他委婉地暗示师父的事,他那时听得走心,丝毫不以为意,却不想……
天一道君拍桌,震怒,对季枭甚是失望,“我本以为你是个安分的弟子,却不想也这么任性!!!”
他本是反对师徒之间的孽缘,却是耐不住爱徒苦苦哀求。他为了保住青鸾派的面子,一心想把季枭培养成阮映辞的助力,是决不允许季枭将阮映辞毁了的。
阮映辞下山的消息不胫而走,但好在控制得及时,到目前为止,只有青鸾派内门弟子和几个外围弟子知道。天一道君认为此次事情季枭占了大半责任,于是罚他藏书阁闭门思过一月,加重季枭的修炼任务,这一来二去,断了季枭想下山追人的想法。
阮映辞不在青鸾派的日子,季枭除筹备一年后的朝圣会之外,便是潜心修炼,只盼自己早日到达元婴期,早日能和他行周公之礼。
归凤山千里之外的祁连莫家,偌大个宅子无一人,阮映辞在宅子内转了圈,所到之处皆是死气丛生。他每走一步,脚下便有黑雾被踏散,就这样一路行至祭坛,脚下被踏散的黑雾越来越多。
他拿出影镜,再次看了遍那日莫家祭坛上发生的事情。那群跪在地上的人,看着是臣服于莫宁远,甘愿被人吸尽精气,可细看却是个个神情木然,丝毫不知自身的生死情况。
阮映辞直觉此事不简单,他看了看地图,看着地图上钧天、清风以及祁连莫家,若有所思。脑海里忽然闪现钧天城郊外,江家家主的死亡现场,那场未完成的祭祀,还有江羲炎、江羲岚所着青鸾派道服上掩人耳目的伽黎阵……
这般想着,阮映辞袖中真气翻涌,白玉千流壶便在手中浮现,他捏了个诀,霎时周身寒气四溢,不用多时,整个祭坛的地面就结了一层霜,眼看着就要结冰,地面的黑气陡生。
寒霜与黑气交缠、斗争,也不知莫宁远修得了什么秘术,竟让这白玉千流壶内的寒气都快耗尽,这地面还是一层霜,怎么都不成冰。这祭坛底下定是埋了什么,黑雾才源源不断地产生,纵使号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白玉千流壶都不能让那东西现形。
他无法,试了许多方法最终还是徒劳。最后不得已之下,才通过影镜传信给清净道君,叫道君多留意此处。
莫家祭坛下埋了东西,只怕钧天江家也是如此。阮映辞此行的重任也是从江氏双生子身上寻找突破口,从而了解莫宁远的真正意图。阮映辞仔细琢磨了一下,决定下一站去钧天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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