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可久留,阮映辞本想从这两人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现在恐有诈。他蓄积真气,霎时,眼前的景物扭曲。方才冰锥打过去装上了屏障,瞬间就裂开了一道口子,但马上又愈合了,这就是一道突破口。冰锥再度砸上屏障,裂开一道口子,这间隙足以让阮映辞跑出去了。
“江羲岚,钧天一别,我说过若你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两人皆是诧异,确实是没能想到阮映辞能破开莫宁远布下的阵法。江羲岚只见一道白光利剑破空射来,带来的寒气如同威压,让他丝毫不能退却。他面上虽有惊慌,但转瞬即逝。性命临危,江羲岚却嬉笑道:“师父,这话你可没对我说过。”
这厮还有脸叫师父?然而就在这道冰剑即将射穿江羲岚时,有那么一瞬间,江羲岚突然变成了季枭,阮映辞不做他想立马将那冰剑收回。这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可再看时,那江羲岚和阮飞鸿都不见了,季枭也压根就没有存在过。
周围的景物骤变,祭坛消失不见,所见却是一片山清水秀之地,松山青翠,宛如世外桃源。这显然不再是莫家祭场了,阮映辞心下一惊。
恰在此时,一道声音从后面响起,“师父,那话您并未对江羲岚说话,只对我说过。”
这声音……
阮映辞想转身,却发现自己现在不能动弹。突然,腰间缠着一根暗红的绳索,捆仙绳?可腰间这不断溢出的黑雾,断然不是正道的捆仙绳。他思索间,身子忽然不受控制地往后飞去,蓦然撞进一个怀抱。
“江羲炎,你这是作甚,还不快放开我?”阮映辞暗中提气,想冲开这束缚,却不想体内真气凝滞,使不出一丝一毫。
“师父,这是九重环境,你纵使是化神期在这里面,也使不出一丝法力的。”
阮映辞见真气凝滞,立马就用手肘撞身后的人,却不料还没打到人就被抓住了。他这下是真被气着了,“你……”
话还未说出口,肩上一沉,却是江羲炎环着他,将头搁在他肩膀上。江羲炎道:“钧天一别,甚是想念。”
声音夹杂着许多情绪,阮映辞被这话惹得说不出话来,而这时,江羲炎又开口道:“这九重幻境是我设的,你是打不过我的。”
“邪门歪道。”阮映辞着实还没能回过神来,憋了半天,才憋出这四个字。这四字却让江羲炎低声浅笑了一番,而阮映辞这才感觉不对劲,只感觉江羲炎越抱越紧,可恨自己的手也被人环住了,他刚想将手挣扎出来,脖子一侧忽然发热。
江羲炎匐在他肩窝里,越贴越近,直至双唇触碰到他的脖颈才罢休。他呼吸间吹出的热气,惹得怀里的人歪头躲过。江羲炎的动作一顿,“师父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他突然把阮映辞的身子掰过来,面对面说话,“你从来都嫌收徒麻烦,却为何愿意让季枭破了例?”
主角岂是尔等炮灰所能比的?说来他方才出现幻觉见到了季枭,应当也是因为这九重幻境。阮映辞皱眉,“你先放开我?”
“不放!”
江羲炎自幼习魔道,却遮掩身份,混迹于正道,这种是正道为无物是我行为无疑是在打正道的脸。他这个做师父的还留他一命已是仁慈。阮映辞刚还想与人说理来着,却被这两字噎得说不出话来。
“讨厌就讨厌吧,这些我早应该就不在乎的。”这声音有别于方才江羲炎说话的声音,却是十分低沉,像是要浸透人的灵魂一样。
阮映辞暗道不好,本以为自己能抵挡一阵子,却不想江羲炎话毕,他的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四周高山流水、十分惬意的景象瞬间褪去,祭场又慢慢浮现在江羲炎眼前。而江羲岚和阮飞鸿始终在祭场的入口处,并没有消失。
阮飞鸿见江羲炎抱着阮映辞,暗暗握拳,他忍,总有一日他会将阮映辞挫骨扬灰的,他所失去的,他所经历的,也要阮映辞一一尝试。江羲岚看着自己那用情极深的兄长,嗤笑讽刺:“哥哥,你可是在他的幻境里见到了自己?”
“我的事别插手,管好你自己!”江羲炎冷着一张脸,刚要提气离开却听阮飞鸿道:“尊主要见这人。”
这话让江羲炎成功停住了脚步,他保持沉默,转身往莫家的西北方向飞去。而江羲岚望着江羲炎的背影,眯了眯眼,他非得要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才死心。
“尊主有令,命我们速速回云华。”阮飞鸿这命令的口气让江羲岚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但转瞬即逝,随后他抓着阮飞鸿的肩膀朝方才江羲炎的方向飞去。阮飞鸿因在钧天城阮家被废修为,所以他现在无一丝法力,不倚靠江羲岚,他没法会莫宁远的隐居地云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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