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架上有这些年季枭外出游历得来的夜明珠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若不是那次梦境,深入接触阮映辞,他也不会如此了解他。
梦里,他很少见到阮映辞修炼,修真之人基本无需入眠,他见到的却是阮映辞酣畅入睡,不睡时就在研究他曾说过的“阵法”。
等整理好一切之后,他出门,忽觉周围气息不对,只以为有人无意闯入,却不想是蓝真君的道侣。
这儿天一道君他都不准来,更别提他人了。季枭在她打量的目光里,渐渐冷了脸,却听她问: “你是阮真君的……弟子?”
青鸾派上下都知道阮真君和他的徒弟是命定的道侣,但终究还不是,道侣这称呼自然说不出口。
季枭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她身后匆匆赶来的蓝真君,下一刻他关上了门。
之后,他才知道蓝真君的道侣已有身孕,两人恩爱十分,绝不是平常联姻的情况,而早在六年前,青鸾派的朝圣会,蓝真君的九阳仙剑门一行,两人就私定了终身。
季枭下了山,对于重华道君曾经的警告置之不理。
山下的景象和记忆力的相差无几,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华。酒肆茶楼,人声鼎沸,而今日的南阳馆分外有趣,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
季枭本是想绕道而行,可奈何程若源也在这儿,一眼就发现了他。
青鸾派内的事情有蓝掌门把持,而归凤山下的事情一直都是由林子涯和程若源管理,在山下见到两人再正常不过,但殿主亲传弟子在南阳馆闲乐,就说不过去了。
南阳馆内演着一出戏,甚是精彩,归凤山内外的人闻声而来。
三人见面,季枭表现得很冷漠,这六年来,他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忽然想起梦境里,阮映辞也曾来过,于是他在南阳馆内落座了。
周梓行和秦煜也在,两人见到季枭几多唏嘘。倒是周梓行心性单纯,没什么芥蒂,说起了这戏的来历,这开口就没完没了。
“这戏可是依照最近大火的一个话本子改编而来的,这戏和书我都看了,各有各的韵味。”
戏台上的正邪势不两立,演得正是高~潮处,台下喝彩声不断。
季枭只觉得自己心脏鼓动地不受控制,这戏他看过,那话本他也看过!!!是在梦里。
六年前与莫宁远对战的那一夜,他烧光整条山脉后,光顾着阮映辞的下落,没有留意的重华道君的去向。
事实和季枭猜想的分毫不差,阮映辞没有死,而是被他的父亲重华道君救了起来。
重华道君本是想季枭杀了一了百了,但囿于龙灵契的威胁,故而命季枭终生不得出归凤山一步。
九阳仙剑门,这里生活安逸闲适,无俗世纷扰,阮映辞重操旧业,写了许多话本子,写一本火一本。
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虽是很诧异大反派的父亲是重华道君,但他并不介意重华道君之子的身份。
他本是受魔气侵扰,丹田碎裂,无力回天,但许是重华道君有愧与他,亦或是他命不该绝。躺了三年最终还是被救活了过来。
仙剑门的弟子只知重华道君的殿上有个人,尽管有许多猜测但无一人猜到他是道君的私生子。
众弟子知重华道君很重视,故而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但私底下免不了许多碎语。
这仙剑门终是不比阮映辞熟悉的青鸾派,他虽是活了过来,但修为跌了个境界,金丹的裂痕还在。这样的他还如何在清廉殿众弟子面前端着姿态?
回青鸾派终究只是想想罢了。
临近九阳仙剑门举办的朝圣会,这九阳山下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他听仙剑门内的弟子说,山下拍卖阁进了一批好东西。
单单就是上古秘境内的《啸鸣录》就引得众修士前仆后继,但入秘境内的修士至今无一人生还。无论这《啸鸣录》是真是假,都赚足了噱头。
阮映辞倒不是很在意这些,只听得有颗脑袋大的夜明珠就心痒痒。
拍卖那日,众人都奔着那不知真假的《啸鸣录》而去,唯独阮映辞是奔着那夜明珠而去,自然没用多少灵石就拍下了。
他寻思着好好装饰自己的院子,冷不防遭人暗算,昏迷了过去。
这是九阳仙剑门的地盘,任谁都不曾料到有人敢在这里放肆,尤其还是临近朝圣会的时候。
阮映辞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回到了青鸾派,寝房里每一个摆设都是历经四百一十九世后深入骨髓里的熟悉。
因着重华道君给他下禁制,断了他与季枭之间的感应。眉间、肩头、心上,此刻变得炽热。
52书库推荐浏览: 香酥鲫鱼